从现在起,在明面上,殷三雨与她们更加不能勤于联系了。
望着殷三雨离去的背影,云西不觉沉了目光。
云南牵着两匹马走向前,马儿还不住的打着响鼻。
“尧光白果然给你留了信?”他的声音很轻。
云西目视着前方,点点头。忽的她转过脸,望住云南,“云南,我还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
云南浅浅一笑,“究竟有几个?”
云西搔了搔头,撒娇般的嘟其嘴,“你又不是他们,就别浪费我脑细胞啦。我先不数,想到哪条问哪条。”
云南不置可否。
仿佛压根没期待他回答,云西已经自顾自开始说起了,“第一条,唐七星老说的那个丁情儿到底有没有真人?我听着怎么觉得那么玄乎?”
云南脸色瞬间一黑,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被他阴冷的气场一起冻凝。
“我们这里,男女之间,交换贴身短剑,或是其他贴身物件只有一种叫法。”
“什么叫法?云西有些好奇。
“定情信物。”云南一字一句狠狠说道。
这次轮到云西黑脸了。
靠,这么说,她是被调戏了?
像是一眼看清她脸上表情所代表的含义,云南解释道:“今夜他这么叫,不是为了调戏你,而是为了提醒你。”
云西又摸了摸怀中硬邦邦的小纸棍,不觉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么这个纸卷便是问题关键所在?”她又问道:“那现在就打开吗?”
云南一口否定,“回屋再看。”
云西一想也对,遂上前帮着云南牵了一匹马,又问道:“你之前给韩千户的信,又是怎么会是?”
云南拽着缰绳的手不觉一滞,板着脸回道:“秘密。”
云西好悬没喷出一口老血。
她问的书信,指的就是押出尧光白后,韩千户的事。
当时押出了唐七星后,韩千户向各位官员揖了手,又转向云南云西,白净饱满的脸上忽的现出一抹诡秘的微笑:“不想在这里遇到了两位,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云西的心猝然一紧,韩千户这句话指的就该是锦衣卫追杀他们兄妹的事情。
但是他在明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难道是因为郑贵妃下的是密令,而不是公文,才不得不隐忍下来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韩千户离开众人的视线后,很有可能继续派人来暗杀他们兄妹,用以弥补之前任务的疏漏。
事情终于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云西一面随着云南向韩千户躬身颔首的回礼,一面在在心里演练着应对的招式。
不想云南回礼之后,却抬起了头,犀利的目光迎上韩千户的视线,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想韩大人竟还记得我们兄妹,云南甚是惶恐。”
韩千户刚要笑着回答,却听云南继续说道:“上次匆匆一别,家父生前要云南给大人捎的一句话,云南都忘了讲,事后每每思及,云南都深觉遗憾,总算今天得偿所愿。”
“云推官要捎给本官的话?”韩千户皱了眉,一时间很是不解。
云南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缓步走向前,双手托捧着,恭敬的呈到韩千户的面前。
云西却是一惊。
如果韩千户接过信的手向前半分,与云南哪怕发生了一丝一毫的接触,都会给他带来严重的创伤。
再顾不得许多,云西一把抢过云南的信,转而就递到了还没来及伸出手的韩千户面前,微笑着说道:“上次承蒙大人照顾了。”
这封信更在云西医疗之外,看来对于追杀过他们的锦衣卫,云南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
不知尧光白会留后手,沉着冷静的云南更是会留着一招杀手锏备用。
“今日一番精彩推论,更是再度见识昔日云推官的风采。”韩千户别有深意的看了云西云南,便转而拜别了众人,大步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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