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吏,怎么了?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杨拓望着云西不可描述的诡异表情,一时有些迟疑。
云西停在密室入口前,朝着杨拓抬手一让,做了个请的姿势,浅笑说道:“大人稍安勿躁,待到回到密室,再容属下一条条分析。”
杨拓仍有些不甘,似乎有太多疑问都想一次问个清楚。但是看云西一副淡然却不容置疑的样子,终是没有多说,一撩衣摆,俯身下了楼梯。
云西也跟在后面,缓步走下楼梯,再次回到地下密室。
密室中人都仰着脖子,正等着他们二人回来。
“大人,外面可有异常?”唐七星急切发问。
杨拓看了一眼云西,见她微笑着点点头,才把刚才所有的情况细细讲了一遍。
听完杨拓的话,众人更加疑惑了。
“没有打开过门,外面也没有任何动静,我们却都中了毒,又···”待在李儒身边的杨领队一脸惨白,他望着洞开铜墙,越说眉头蹙得越紧,越说越觉可怕,“难道那尧光白是鬼魂不行?可以穿墙过室?”
“鬼魂?”唐七星忍不住的掩唇轻笑,“要真是鬼魂,事情就难办了。”
云西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又望了望淡然自若,不动如山的冷峻云南,忍不住腹诽道:
这屋里就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半鬼魂,也没见事情有多好办或是难办。
不得不说的是,那两个鬼差实在是太坑爹了,就是要给云南一个慢慢变成人的过程,也不至于把他作为鬼魂的灵异能力都拿走,一点不剩吧。
但凡云南有一点超能力,他们兄妹两也不至于真的从这刑房小吏的官吏最底层辛苦做起。
“云书吏您呢?”唐七星又笑着问向云西,“您不会也觉得鬼魂难办吧?”
“难办?现在的情况分明是好办才对,”云西微微一笑,转向众人,目光幽幽,“既然密室没有人出入,也就证明,尧光白就在这间屋子里!”
这一次,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惊在了当场!
这个论断,可比屋里有尧光白的同伙,还要惊悚十倍不止!
人们互相回望,看着周围人的脸,每一个人的后背,都暗暗生起一层寒气,屋中气氛瞬间冻凝至最冰点。
“这···这不大可能吧?”杨领队不觉吞咽了一下口水,迟疑说道。
“难道,尧光白是用了易容术?”唐七星更是戒备的将双手都按在了绣春刀上,警惕看着身边每一个人。
“未必就是易容,但是易容这一种情况,我们也不得不防。”云西面色一沉,转而望向李儒,“李工房,您虽然是主管工房,但是易容术这样的诡计技艺,应该也有涉猎吧?”
李儒在杨领队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虚弱的点了点头,“的确有些了解,云书吏有话但问无妨。”
云西点点头,“那么请问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鉴别是否有人易容?”
李儒顿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沉声说道:“有,无论是什么易容术,所用的材料都必须是有弹力,能塑形的,而这种材料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怕水,怕汗,所以最简单的鉴别方法,就是用力搓脸洗脸。”
云西不觉挑眉一笑。
看来古代的易容材料并不像现代那样,有很多类似橡胶、塑料、薄膜的先进材料,短板弊端还是非常明显的。
“好!”云西重重的拍了下手,“正好咱们这里洗漱用具,一应俱全,就先从洗脸开始!”
之后在杨拓的指挥下,杨领队与云西、唐七星,从里间休息室端出来两个盆,又打满了水,又拿了两块毛巾,一块放在铜墙前面的桌子上。
云西移了移那个计时的滴漏,腾出一块地来,将脸盆面巾摆好之后,朝着众人轻松一笑,“这屋里就云西一个女子,我就巾帼不让须眉,第一个洗了!”
说完,她豪气的摞了摞袖子,露出两段皓腕,就要撩水洗脸。
这时云南忽然轻咳了一声,云西恍然抬头,才发现云南已经挡在了面前,语带不悦的低声斥道:“就说家里都把你当男孩养,你也不能真忘了自己是个姑娘啊!”
虽有云南挡着,但是云西还是看到,屋中几个男人,都被她高高摞起袖口的粗鲁动作给惊着了,视线全都一错不错盯在她的手臂上。
她赶紧摞下些袖口,嘴上忍着错,心里却骂着娘。
真是压抑人性的封建旧社会。
云南这才闪身让开,叫众人将云西洗脸所有的动作都瞧得清清楚楚。
云西用力的搓了又搓,最后用毛巾细细擦了脸,脸盆中水已经清透如昔,没有浑浊半分。
“看来书吏的确没问题,”唐七星拊掌笑道,“刚才看着书吏不让男人的气魄,还真的疑心您是男人假扮呢!如此一看,清清白白,却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
云西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回击。
接下来就是云南,云南洗的也很仔细,结果自然也和云西一样,盆中清水干干净净。
接下来便是杨拓,他选择了另一盆干净的清水,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也是没有任何异常。
唐七星是第四个,他选择了云西用过的那盆水。洗之前,脸上青青肿肿,全是被殴打后的伤痕,洗完之后,依然如是。
云西还请杨拓在唐七星洗完之后,亲手摸了一遍他脸上肿起的部分。因为只有唐七星的脸上有这些遮挡,极易被人仿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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