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阮颐在低头思考了一阵后,朝他笃定地点了点头,径直拍开门走了进去。
“周衡扬,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即使受到怒吼的冲击,病房里的女人岿然不动,依然盯着手机。段执一看见病房里站着的男人诧异地盯着门口,愣了两秒才捡起掉落在地的水果刀。
看来她的情绪确实需要整理一下。
“如你所见,你要当干妈了呀。橙子橙子,给我拿过来。”周衡扬头也不抬,紧张兮兮地跑向决赛圈,指使着站在一旁的林淦。
终于从当事人口中再次确认这个消息的阮颐小腿有些发软,她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替这个女人开心,还是忧愁自己还是花季单身女青年即将晋级成为干妈。
从前阮颐的设想十分美满,如果说周衡扬生个儿子,阮颐拼了命也要鼓捣个女儿出来,让他俩做最好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辈子白头偕老。虽然周衡扬依旧高举丁克大旗,对阮颐的想象嗤之以鼻,但这个小梦想还是在阮颐的心里扎了根。
她在病房里踱步了两圈,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周衡扬的床上:“你们俩,不是立志做丁克,不占用国家资源的吗?”
“我也很意外呀,这个孩子求生欲太强了,迫不及待想来这个花花世界走一遭,我拦不住呀。我和林淦商量了一下,就凭他这奋勇向前的精神,说不定还能为国家做出一番贡献呢!靠!有人偷袭老娘!”
阮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准是她胡搅蛮缠,林淦只能在旁边为她拍手叫好。
“那,你们确定要他了?”阮颐望向正在剥橙子的林淦。
和段执一一样,哦不,是比段执一更甚----林淦的身上有着浓厚的书卷气,讲话斯斯文文的,或许是比他们要小一两岁的缘故,温柔的微笑中总有些脱不去的稚嫩和羞涩。
阮颐一直没想明白,周衡扬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怎么也该找个非主流的男人,谈一段全世界都反对的恋爱,再看破红尘回归家庭结婚生子吧。怎么都不会是直奔眼前这个正冲着她眯眼笑的化学工程师呀。
不过,偶尔阮颐也能从林淦身上看到一点点冯骐的影子,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阮颐也从未在周衡扬面前提过。
“要啊,估计这娃生出来跟他爸一样,就知道学习。这种人多可怕呀,他们的童年是没有喜悦和欢笑的童年,我要改造他,给他树立起知足常乐的正确人生价值观。”床上的女人一番慷慨陈词说得眉飞色舞,阮颐静默,白眼一番,并不想接上她的话。
“喂,你这只单身狗可马上就能享受到没有男人就能当妈的快感了,这么没精打采是怎么回事。”阮颐感觉屁股被这个女人踢了一脚。
“我就是觉得,太快了。感觉昨天咱们还在喝酒烤串,今天你就要开始洗脚养生了。会不会明天你就要从良,洗手作羹汤了啊。”阮颐在心里悄悄叹了一口气,除了父母,能让阮颐巴巴地从德国回来的人,除了段执一就是周衡扬了。阮颐在德国已经生活了将近八年,许多年少时期关系亲近的朋友都随着距离的横亘而渐渐失去联系,只有和周衡扬,两人总是隔三差五的关心对方的近况。她知道,对于通讯越来越方便的时代来说,这样的联络恰恰是最难求的。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是看重自己,而不断守护着这条长长的纽带。
“我的娘啊,这是你现在该关心的问题吗?你应该想的是,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一半了,我已经怀上了,这是男是女也就大几个月就见分晓了。现在就剩下我的干闺女没从你肚子里蹦出来了,你赶紧自己找个男人吧,省得我这怀着孕呢,一边吐还要一边操心你的终身大事,是吧,段医生?”周衡扬看起来仍然是大大咧咧,不如阮颐一眼望去的复杂表情。她下巴朝着段执一一抬,不怀好意地咧嘴笑了笑。
“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了,腿上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没什么大问题,但因为你今天摔倒了,医生建议你还是留院观察几天。”段执一自带金钟罩,避过了周衡扬话语里的暗示,硬生生地把话题转向了严肃的方向。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此时周衡扬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十分虚假,先是冲着段执一,再朝向阮颐,“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快回去吧!”
“我刚来,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干嘛?”阮颐装作生气的样子,朝周衡扬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周衡扬故意眨眨眼,靠近阮颐,“这天时地利人和的,该干嘛快点的呀,快奔三的人了。”
☆、阴翳礼赞
两人走出医院时已经将近十点,医院门口的花店大多关了门,门口的车却还排得满满当当。
“走这条路吧,这边热闹点,那边人太少了。”
“你平时走哪边?”阮颐打探般比了比左边这条被烧烤摊贩鼓捣得热热闹闹的小街和右边那条截然不同黑黢黢的小道。
“暗的那边。”段执一从她的左侧移到了右侧,将她与这条街上刺鼻的烧烤味给隔开了一点距离,“我只有偶尔值夜班的时候,会从这里打包东西上去吃。平时都是从那条路开车回去。”
“你们医生不是最讲究营养膳食搭配吗?这几家烧烤店就差门外没挂个牌‘我用地沟油,我为自己代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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