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淇失笑:“谁说要让你学美发了?”
林初焰把头往底下扣,一边努力要逃脱封淇的手,一边说:“你揪着我的头发,不就是想的这个吗?”
封淇赶紧松了手指,怕把他扯痛了,十分无奈地回答:“我只是觉得你发质挺好的,摸着很舒服。”
林初焰一顿,小声问:“不用我去弄成飞机头、染成彩色头发?”
“不用。”封淇觉得好笑。
林初焰又把脖子伸直:“那你摸吧。”
封淇轻轻地揪了下他翘起的发丝,教训了一两句:“怎么对人家学美发的那么多恶意?每个人审美不同而已。”
林初焰乖乖认错,又猛地反应过来回头看他:“哥,你肯定染过很多颜色吧?”
“挺多的。”封淇应着。
林初焰扯住他的衣角,仰起脸笑得眼睛弯弯:“我想瞧瞧。”
他想看花花绿绿的封淇。
林初焰是挺腻烦一孩子,还很会撒娇,封淇被他缠得没辙只好翻出工作相册给他看。他自己通常不会看,因为工作时候的他,跟平时其实是两个样子,他有时会接受不了镜头下那个跟他内心世界迥异的自己。
林初焰从来不觉得颜值有多么重要,但是看到那些照片的瞬间,他还是被惊艳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已经翻到了相册的最后,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手指往左滑,想要看更多。
那些照片里显示出的是林初焰完全陌生的封淇。出众的表现力,不俗的时尚消化能力,驾驭多种风格的驾轻就熟……林初焰统统看不出来。他只是觉得,封淇竟然能有这么多的面孔,每一面都叫他惊讶。或神采飞扬,或天真懵懂,或内敛沉稳,或忧郁悲哀,不管哪一种情绪,都很鲜活,也很……迷人。林初焰甚至忘了他最初是为了看封淇染的头发颜色。
林初焰想到第一次看到的封淇的那副海报。那眼神里蕴含着深不见底的绝望,有着令人胸口发闷的悲凄,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广告会需要那样的眼神,但他知道没有人会比封淇诠释得更好。
林初焰把手机还给封淇,又喝了口水才说道:“哥,你真好看。”
这样直白的夸赞封淇听了不少,但是林初焰格外真诚,他还是不能免俗,弯了嘴角。他又把话题拉回原点:“想学点什么?除了美发,还有西点烘焙、宠物美容之类的,要不然……”他看向林初焰,半开玩笑地说,“你当个青年诗人吧。”
林初焰张口就来:“你是模糊视线的雾气,弥漫在空气里,s-hi冷又堕落。水气缭乱了我的思绪,你飘忽不定又绝望沉沦,仅以冷寂吞噬了我的魂灵。我甘心沉溺,甘心着迷,但我一定要燃烧你我。等彼此都化作轻烟,浑然一体难舍难分,我便叹息一声:‘爱啊,是磨折与苦难的路途,但请你带上我。’”
他一口气说完,立马作呕吐状:“非主流,受不了了,青年诗人会以我为耻的。”虽然他这样说着,耳根却悄悄红了,那几句蠢不拉几的话里,表白的意味过重了些。不过脑子噼里啪啦地说完了,他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封淇看得分明,也听得清楚。一颗心烧灼起来,似乎真被点燃了,但他背着林初焰苦笑了一下,又整理情绪揉了揉他的头:“初焰,你还是去上学吧,学校适合你。先去上补习班,跟着正常的课业进度走,学籍的事情我们慢慢想办法。你还小,离高考还有一两年,会有机会的。”
太宰治的话跳进心头,封淇温柔又略带点遗憾地说出口:“在神的宝座上并肩而坐这种事,走过学生时代便不会再有,错过后便永不再来。”
林初焰有点愣。封淇的眼神有着一种奇异的光彩,林初焰忍不住抬手去摸,喃喃问道:“你说什么?”
“你是神,”封淇搂住他的脖子,把下巴轻轻放在他的头顶上,“我想看你登上王座。”
林初焰只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头顶流窜到全身,他呼吸变慢,说不清的快意冲上脑海。他轻声说:“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上个学。”
封淇笑了起来,温热的气息拂在林初焰的头发上:“乖,听我的。”
林初焰心软,没什么不依他的。
封淇很快替他找好了补习班,那班是为了尖子生提前学习办的,完全照着学校里的课程安排来,只是讲课速度快了不少,习题练习也更多,授课时间也都是安排在晚上和周末。
林初焰非常珍惜学习的机会,十分刻苦,唐熠还把自己学新课时候的笔记全借给了他,让他不懂就问。不过上补习班的钱,林初焰拒绝了封淇的赞助,他是从他妈给的那一万块里拿的,余额看上去就很苦涩。封淇帮他找补习班的同时,林初焰找了家n_ai茶店打工,白天兼职,晚上学习。虽然他勤恳卖力地做了所有家务活,心里还是觉得不好受,认为自己占了封淇便宜,也就不遗余力地想方设法让封淇高兴一点。
他像只小j-i,ng灵,努力让一切y-in沉沉的东西发生改变。一走进客厅,就能看到落地窗外的一片绿意。藤条编成的篮子里装着栀子花,底下接着几条细细的花枝,一直蔓延到了那张白色的圆桌脚下。桌上放着本封淇在读的书,里边夹着林初焰做的植物书签。
两个人住在一起,就会暴露很多问题,彼此之间往往容易产生矛盾。但他俩,一个无欲无求,一个真诚热情,反而一天比一天关系密切。林初焰完全信赖封淇,小孩子脾气越发收不住,撒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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