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博川被奚念的举动吓得有些心惊, 但此时此刻他是小姑娘的依靠和慰藉, 所以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惊慌, 只能用脖子受力, 拍着女孩的背脊安慰:“我在这里,不怕,我在这里。
“博川……我……做了个噩梦……我好害怕。”奚念把脸埋在男人的颈窝里, 温热的液体从女孩的脸颊上不断涌出, 晕热了严博川脖子上紧实的肌肤。
严博川的颈窝挺敏感,女孩儿湿湿柔柔的眼泪和轻飘飘的呼吸羽毛般扫过他的每寸皮肤,酥麻感从颈窝处一路串到尾椎骨。
男人喉结滚动, 艰难的压下所有的欲.念,让自己的拥抱更加温暖些,不那么有攻击性。今天女孩承受了太多,他不能再伤害她了。
“你梦到了什么?”严博川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女孩的长发,“告诉我,我帮你把那些可恶的噩梦赶走。”
“我梦见……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我一个人带着宝宝走啊走,走了好久。那条路又长又难走,都是土,还泥泞……我和宝宝又累又饿,走了好久都没走到尽头……”
奚念抬头,小脸上又布满了泪痕。
严博川怜惜地用手帮女孩擦掉泪痕给:“我在这儿,我永远会在你身边,永远不会丢下你和宝宝的。”
医院里黑漆漆的,奚念还是害怕,拉住男人的衣角,可怜兮兮说道:“我真的好害怕,你陪我一起睡吧……反正我们都有宝宝了。”小姑娘艰难作出请求,然后抿唇不说话。她抿唇的时候两颊肉嘟嘟的,像个有点长的小包子。
病号服很大,女孩里面又什么都没穿,以严博川的海拔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底下的些许风光。温香软玉又贴在身上,是个男人都没法忍耐,怎么睡在一张床上!
严博川叹了口气,边安慰着女孩边后退些:“我去找张椅子,坐在你身边陪你。”
可他这不经意间的后退,让女孩敏感的察觉到了,眼睛里原本被男人爱抚下去的惊恐又无法克制的浮上来:“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
小手环住他的臂膀,却在不停低频率的颤抖。严博川乎然感觉到,这是女孩儿心里真真切切的恐惧。那从心底泛起的,没有任何天真与开朗掩饰的最本源恐惧。
这可能就是季少昀说的不稳定。
女孩是如此害怕被人抛弃。
严博川忽然想起季少昀给他的档案。奚燕澜在生奚念的时候,恰好是奚念的爸爸被证实出轨,并且向奚燕澜提出离婚的时候。
在季少昀查到的资料上来看,奚燕澜重复预约过三次打胎手术。奚念在肚子里的时候,她妈妈就无数次想过要遗弃她。
奚燕澜和她老公离婚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日子。奚念的童年就是在无限的争吵和母亲的颓唐下度过。那时候奚雯又在上是寄宿制学校,奚燕澜也从来没请过保姆照顾小奚念。也没见过男方有公公婆婆上门,娘家人更是不会来帮忙带女孩。
严博川不知道,母亲这样消沉,又没人搭把手照顾,可怜的小奚念是怎么安全长大的。
难怪他她害怕有人抛弃她,难怪她害怕自己当不好一个好妈妈。
方才所有不该想的欲念,在这瞬间都变成了心疼和怜惜,严博川越来越放不下奚念。怀中女孩脆弱无助的神情让他的心不断被揪得生疼,男人恨不得把女孩放到心尖上,小心的呵护着,把所有曾经童年带来的裂缝都仔仔细细填上。
“我在这儿,我永远都会在这儿。”严博川矫健翻上床侧躺,仅仅挨了很少一边的床位,全靠强健有力的腰肢支撑平衡,只为了把更大的空间让给自己的姑娘。
他钢铁般强大有力的手臂把女孩牢牢的圈进怀里,大手不停安抚怀里的小姑娘:“睡吧,快睡吧。”
男人的怀抱给奚念源源不断传来温和的热量,奚念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一湾温度恰好的温泉里,从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围了她。
她又是感激又是激动,挪动着身体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小胳膊也环上男人劲窄的腰肢,紧紧的抱住。
奚念很少觉得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可在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能真的是属于自己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阴暗恐怖的梦境没有再找上女孩,带着微笑,女孩甜甜进入了梦乡。
严博川为了保持平衡,一整夜都没睡。女孩后半夜枕着他胳膊睡得香甜,这时候整条胳膊都已经麻得没知觉了……
清脆的鸟叫声从窗外传来,奚念餮足的睁开眼,一眼就看见躺在床边的男人。
小脸上浮起两片红云,可这次她没有直接害羞地把脑袋埋进男人怀里,而是扬起脖子,吧唧一声在男人脸上落个早安吻,然后才光速把脑袋塞进男人怀抱里,当做刚才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
严博川被早上女孩赏赐的小礼物搞得受宠若惊。他在女孩身边照顾了这么久,什么什么时候见过自家姑娘这么热情?
严大少爷经过这段日子的万里长征,此时此刻终于看到了点儿希望,有种云开见月明的欣慰感。
他没忍住,从怀里捞出姑娘的小脸蛋,作势要亲吻上去,却被小姑娘又是啪唧一声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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