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余光看见本溪湖,便问:“当时你在屋中,可见公主有什么异常?”
本溪湖回忆了,茫然摇头:“公主照着镜子,还与我有说有笑,实在看不出有哪儿不舒服。”
长江见二人皆这般回答,叹息一声嘱咐一旁的宫人:“病因出来之前,先别禀报皇上,他最是疼九寨沟的,该要担心坏了。”
宫人才应下,那边屋里就有太医慌慌张张擦着汗出来:“长……长江皇后,不好了!”
长江听见这晦气话,浑身气场一冷,压声斥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太医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抖如筛糠:“九寨沟公主她……她竟是地震之症。”
长江未动颜色,语气却急了,紧接着问:“严重么?”
太医抬起袖子不停地擦额角的汗水:“7级地震,地震烈度足有9度啊!微臣担心……担心公主她……”
“没什么好担心的!公主必须毫发无伤地痊愈!”长江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那太医抖得更厉害了。
她缓过神来,意识到事态严重,只好低声又道:“去请你们院判----梅里雪山,九寨沟公主无论如何都得保住,若是……”
长江低下眉睫,想起近来皇上如何宠爱九寨沟,便只余一声长长的叹息,对宫人道:“去请皇上来吧,要快。”
交代完毕,长江一脸凝重地进了屋去。
本溪湖见这氛围十分骇人,缩着脖子问一旁的浣花溪:“浣花溪姑姑,地震……有那么可怕么?”
浣花溪的脸色亦不好看,眉头紧锁:“是轻是重,是好是坏,全看天命。你方才来时,不是抱着一本西游记吗,那里头有座五指山对吧?”
本溪湖点点头,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浣花溪抬起眼眸,在心中算了算年月:“大约是1556年的时候,当时的人类君主叫嘉靖,陕西一带的山水都遇上了地震,那儿曾有个名副其实的五指山,未能幸免,一夜之间就那么消失了。”
本溪湖心中一凛:“消失……是什么意思?”
浣花溪联想到方才还言笑晏晏的九寨沟,袖中的手微微发颤:“消失,就是死了,永远见不到了。”
年纪尚小的本溪湖听到这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怔怔地出着神。
浣花溪双手合十,开始默默祈祷:“请盘古真人保佑九寨沟渡过此难吧……”
本溪湖也有样学样,诚心诚意地为九寨沟公主祈福,刚闭上眼,便闻见风中一阵药香,她抬头一看,原来是位清朗俊秀的白衣男子急匆匆地赶来,朝屋中的长江拜道:“梅里雪山来迟!”
长江惊讶于他这旋风般的速度,点点头:“你快来看看,公主要用什么方子什么药,只管挑最贵最好的!”
梅里雪山那深邃的里满是担忧,连额上的汗也顾不得擦一下,忙赶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的御驾到了,后面跟了一群听到消息前来探视的妃嫔皇子公主,皇帝下了轿辇,满脸焦急,一阵风似地进了内室,他妃嫔皇子公主们都在正厅或院中等候着消息。
本溪湖原本仍在祈祷,突然不知是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回头,见原来是日月潭。
日月潭却是一脸轻松地坐在她旁边:“哎呀,你这小脸怎么也像苦瓜一样?本公主跟你保证,九寨沟不会有事的。”
见本溪湖不相信的模样,日月潭又拍拍胸脯道:“我也曾经得过地震,嘿嘿,没想到吧,最严重的时候我的地震烈度也有7度呢,当时也急坏了阖宫的人。”
本溪湖睁大双眼,担忧地端详着她:“那……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日月潭笑笑,拎起项上那颗明珠给她看:“最大的影响大概就是它----光华岛变小了,其他的么……我和我哥哥阿里山都没觉得有什么后遗症哎,你放心啦。”
方才忧心忡忡的本溪湖这才长吁一口气,然而此时内室却突然传来了哭喊的声音,将外面等候的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半刻钟之前,九寨沟刚清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疼她的父皇,还有……梅里雪山。
她晕倒时的不适感已经消除了很多,只觉得脸上像是火辣辣的,像发烧了一样,以为是同往常一样,见了梅里雪山又害羞,便拿被子蒙了脸,露出一双眼睛,假装不在意地时不时瞄他:“你怎么来了?”
梅里雪山见她这样,以为是已经发觉了,心中一紧,低下眼帘宽慰道:“公主不必担心,如今余震已经过去,您可痊愈了,至于您脸上的后遗症,微臣定尽力补救……”
“脸上……后遗症?”九寨沟越发清明起来,这时才发觉不管是父皇还是宫人,都拿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
皇帝见心爱的女儿如今震后虚弱模样,心疼得眼圈儿都红了:“你不要难过,即便如此,你也是父皇最美的女儿!”
九寨沟心中咯噔一响,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挣扎着要坐起来:“父皇,我怎么了?我……我是不是变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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