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念和裴然刚刚结婚后,因为心中存着‘是周贝才逼婚’的疙瘩,所以尤念一直想和裴然离婚,再加上裴然的控制欲一日比一日强,尤念在右宅时就如同待在牢笼,时常感到压抑烦闷,所以她不止一次和裴楚说过,她想和裴然离婚。
裴楚当时安静听完后总会安慰她,他说她的愿望终有一日可以实现,尤念笑了笑也只当是安慰,如今想想只觉后怕,原来这一切都在裴楚的计划内。
如今裴楚当初的话成了真,尤念却没有半分高兴,她眨了眨眼睛就有滚烫的泪珠一滴滴落下,裴楚看到时眸光闪了闪,却蛊.惑她道:“念念,只要你签字,你就可以摆脱裴然了。”
“只要你签了字,整个裴氏也都是你的了。你还记得你妈妈当初对你说的话吗?她说要让你不择手段的成为有钱人,你一直不理解你妈妈为什么要逼迫你和裴然结婚,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当裴氏的夫人,远不如拥有整个裴氏。
其实周贝才埋在心中最深的目的,就是想让尤念和裴然离婚。因为她知道裴然爱她,而她也清楚尤念看不穿裴然对她的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贝才真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就连裴然也被这一层层的假象迷惑,如今他是明白了,却换来了一无所有。
尤念没有受裴楚诱.惑,她到最后也没有在那张纸上签字,只是哭到最后,她含着泪水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裴楚,那双眼睛一如曾经那般信赖的看向他,就在裴楚心神恍惚的时候,尤念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缓缓吐出几个字:
“裴楚,你和我妈妈一样----”
“都让我觉得,好恶心。”
自私自利内心又无比扭曲,用感情来当做筹码的人都是最恶心冷漠的人。曾经那个会温柔陪伴她的小哥哥正在一点点消散,尤念是真的要抓不住他了。
尤念哭了好久,之后就捂着肚子疼的厉害。裴楚见她疼的浑身发颤瞬间就慌了,他不顾裴雅明的劝阻当即就抱着尤念奔去了医院,夜晚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尤念虚弱的问裴楚:“如果我一直不签字,你是不是要一直关着我?”
裴楚未答,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一言不发。
其实尤念是装的,她没有任何不舒服,是故意骗裴楚带她出来的,只有离开了方宅,她才有更多的机会逃跑。在医生的一通检查后,尤念被推去了病房,裴楚笑了笑没什么愤怒:“我早知道你是装的。”
“可就算知道你是装的,我也不敢冒险。”
尤念低头把玩着自己垂在肩膀上的长发,其实直到此刻她的手都在轻微颤抖,因为她刚才也是在赌,她想赌裴楚到底对她还有没有感情,还好她是赌对了。
“裴楚,你还记得咱们一起上学的那段日子吗?”
尤念忽然开口:“其实就算我后来喜欢上了裴然,你在我心里都是最特殊的存在。”
“我记得,我最初去裴宅时惶恐不安,再被裴然戏耍了之后,就更加排斥那个地方。当时是你牵起了我的手,你告诉我你姓方,你要我喊你哥哥,带着我一点点熟悉裴家、融入裴家,当时的你是真心对我的吧?”
随着尤念的回忆,裴楚眸色柔化了一分,他低垂时微微动了动手,喉咙中轻轻发出了一声‘嗯’,其实他想说,他对她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的,哪怕……他在这过程中也不断带给她伤害。
“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一年冬天你拉着我的手送了我一杯热奶茶,还把自己的围巾圈在了我的脖子上。后来你牵着我的手送我回了那间黑漆漆的小巷,我回头时看到你站在原地还在看着我,那场景我永远忘不了,所以我至今不信……你会做出那些事。”
裴楚没想到她还会记得这些细微小事,手指颤了颤却始终没有道歉。
一个可以不择手段把别人感情玩弄在手掌中的人,又怎么会懂被伤之人的痛,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必须要做的某个环节。
周贝才是裴楚也是,还好裴然没有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方。
想起他,尤念弯了弯眼睛心情好了一分,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裴楚,她开口道:“裴楚,你真的想让我从此恨你吗?”
“如果我真的恨你,那么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我再也不会对你笑再也不会对你说话,甚至未来的几十年里我都不会再见你,你可以用手段分离我和裴然,也可以让我签字然后让裴然和裴爷爷一无所有。”
“可是……”尤念略微嘲讽的笑了笑:“那么你呢?他们一无所有后你又得到了什么?”
“不管你能不能再耍手段把我手中的裴氏抢走,有一点都是真的。”
在与裴楚对视时,她缓缓说道:“裴然不会失去我,但你会彻底失去我。”
“……”
尤念说完这些话后,裴楚就离开了。
他没有把尤念接回方宅,但是病房门外却多了几名保镖,尤念只往门外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此时的她手中攥着一张小小纸条,无比的镇定。
当天夜里,尤念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感觉有人站在病床前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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