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然?”尤念见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色却越来越冷了。
她以为他生气了,就想和他好好解释自己不让他亲的原因,但其实裴然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那上面,耳边是她的软声细语,但没一句落入他的耳内。
“念念。”裴然扣紧指上的婚戒,忽然喊了她一声。
尤念反射性的一应,她闭上嘴巴看他,见他微微眯着眸子眸色幽深浓暗,不由吞了吞口水问道:“怎、怎么了?”
是她没解释清楚,还是他嫌她吵了?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裴然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他不含情绪的问她:“你听说过陆南诸这个名字吗?”
“什、什么?”尤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说----”裴然捏着婚戒的力道更紧,抬起眸子与她视线相对,他把刚才那个名字又重复了一遍:“陆南诸,你听说过吗?”
这次尤念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但是她大脑空白一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陆南诸啊……”尤念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有些心虚。
最开始,她见过这个名字时它只是两个字,还是在自己屋内的千纸鹤中发现的。
自那时起,她就觉得千纸鹤中记录的事情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后来她发现自己在见到陆南诸时的确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从千纸鹤折纸到一次次的偶遇、后来她又会因为他隐约想起某些片段记忆,所以她总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关系不一般。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呀?”尤念想了又想,她想不明白裴然为什么要对他提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害怕让裴然听到陆南诸这三个字,仿佛她知道这是他的禁区般。
心跳不由加快了些,尤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他,她的本意是想探探裴然为什么会这样问,谁知裴然却忽然变脸,他收起笑容冷森森的看着她道:“你果然知道这个名字。”
“我、我不知道啊!”尤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暴.露了。
见裴然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危急时刻她快速说道;“我就是在静轩的时候偶尔见过他一次,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了!”
“你当我没看到吗?你确定你只是遇到过他一次?”
裴然冷笑:“你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吧,每次你看到他时都魂不守舍的,是他勾走了你?”
眸中一寸寸结冰,自她失忆后,裴然从未让她接触过和陆南诸有关的这三个字,可从她第一次与他在走廊相遇时,她就在神情恍惚的盯着他看了。
在静轩的那几日,她每次看到这个人都会发呆,如今一听他说出‘陆南诸’这三个字,她马上就慌了,裴然不信她没想起什么。
接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医生和周妮娜就说过她不一定什么时候恢复记忆,但不代表她在日常中想不起一些片段。裴然以为,她是想起了和陆南诸有关的记忆,心中戾气翻涌,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凭什么……”裴然微微闭眸。
凭什么他陪她这么久都不能唤回她的记忆,而他陆南诸只要一露面她就能想起来?
这一刻裴然忽然不惧怕她会恢复记忆了,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总归她的记忆中大部分都是他裴然这个人,不像此刻这般,她谁都没有想起来,却唯独想起了陆南诸。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裴然这样问她。
如果她回答是,他会马上带她回右宅,他可以拉着她走遍右宅的每一处地方,告诉过她曾经他是怎么对待的。
裴然相信,就凭他以前留给她的深刻记忆,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唤回她的记忆。
既然她想起了那个人,那就索性谁也别忘了,都记起来,这样才算公平不是吗?
就在裴然的心已经跌入无底深渊的时候,他听到了微弱的抽泣声,抬眸,他看到尤念的眼睛红了,见他看了过来她不由瑟缩了一下,小声道:“对、对不起。”
从第一次见到‘南诸’这两个字后,她承认她分了太多的心思给这个人。
如果不是裴然告诉她,她也没觉得自己会过分到盯着一个男人到魂不守舍的地步,她以为,裴然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他觉得她触犯了他身为丈夫的尊严,尤念诚心道歉道:“裴然,我以后不看他了好不好?”
她抽了抽鼻子道:“我看他,其实就是觉得他长得好看而已。”
陆南诸是真的好看。
盯着尤念看了一会儿,见她不像是想起了什么,裴然心中的火一点点消了,他压着嗓音问她:“我就不好看了吗?”
裴然也好看,但说实在的,他这种男人烈的像火,长得再好看也让人心生畏惧。
但陆南诸不一样,尤念就是喜欢他那张温雅疏离的脸,喜欢他冷清清很漂亮的凤眸,还喜欢看他的一举一动,优雅又从容,宛如天上的神祗。
当着裴然的面,这些话她自然是不能说的,所以她张了张嘴只吐出了一句话:“你、你也好看。”
裴然咄咄逼人道:“那我怎么没见你对着我这张脸发过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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