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提,楚娆才想起来,收到休书的那晚,她赶着过来时,下马车和爹爹是说了这么一句,可是----
“哥哥,你不是该在柳州的岳霖书院么,爹娘他们知道你回来?”
“那当然是----”楚绥笑着,将调子一转,“不知道的了。”
他细细盯看着眼前的妹妹,楚龄山突然写信,提到了楚娆说想他一事,他便觉得有不妥,自己的妹妹什么脾性他哪能不晓得,若不是受了委屈,还能想起惯来欺负她的哥哥来。
所以他才特意请了几日的假,回来看上一眼。
楚绥的视线在祁苏和楚娆之间来回逡巡了好几次,这样看,这妹夫闷的跟个葫芦似的,也不见得能欺负人啊。
“哥哥……”楚娆心里有些感动,眼眶红了一圈。
楚绥一看楚娆想哭,想逗她的痞性就窜了上来,“怎么,你还要告密去不成。”
楚娆心底里头刚冒出的动容,被他一句破了功,哼唧了一声,“是是是,我要告诉爹娘你又从书院溜出来了。”
“我劝你还是早些回柳州吧,不然爹爹知道了,我俩都逃不了。”
楚绥不耐地挥挥手,“好了,来都来了,我离开柳州都个把月,得去补上一顿,走吧,哥带你去吃些好的。”
“去哪啊?”
“自然天香居啊,广陵城最好的吃食。”
楚娆闻言看向祁苏,她自从上次之后,和祁苏无端生疏起来,但她毕竟嫁了人,祁苏虽不管她,也要得到他的同意不是。
这兄妹两话说了半天,祁苏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段日子,楚娆见了他就躲,难得看到她恢复往日带着小性子的模样,他有些恍然。
楚绥置身事外,将身前的两人看的透透的,呵气笑道:“妹夫难道不一道去么。”
“他不怎么出门的。”楚娆轻声道,她也不好在哥哥面前说祁苏身体不好,只能这么替他解围了一句,楚绥虽随意惯了,但从不强迫谁,她这么一说,祁苏便能留在宅子里。
谁知。
祁苏闻言,却是看了楚娆一眼,转向楚绥,缓缓开口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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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居在广陵城的府衙附近,算得上是整个广陵城的中心腹地。
一路上,三人走来自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一个是清冷自持,容色如玉的贵公子,一个是持扇潇洒,佻达fēng_liú的大少爷,衣饰一素一杏,而两人中间的女子更是娇俏可人,明珠之姿,都不知道该羡慕同行的哪一边。
楚娆感受到视线,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我就带个幕遮。”
楚绥习惯了这些眼神,毫不在意地笑道:“长得好看,不就是让人看的么,戴什么幕遮。”
“……”楚娆对着祁苏能伶牙俐齿,对上她哥哥,便是常常成了被噎的那个人。
祁苏余光瞥了瞥吃瘪的楚娆,嘴角弧度丝毫不明显地扬了扬。
兄妹谈话之间,已经走至了天香居门口。
天香居的掌上首厨是皇宫里退下来的御厨,什么“玉凤回巢”,“银珠牡丹”,“玉手摘桃”,花样是应接不暇,酒楼的生意这么多年了就没有过淡下来的时候。
最初只有三层,后来变成了五层,最近还传出消息,要建到七层,传言是被明殷朝最大的商会----晋江商会给看中盘了过去,这才能一年比一年扩展的快。
楚娆站在门口,一抬眼就能看到朱漆的飞檐画角,挑高的暗褚色门厅,酒楼大门气派,白灰色泥墙壁上嵌着圆形的榆木拱窗,派头无比。
门口迎客的酒楼小二,一看到这三个的身貌形容,但凡是个有眼力劲儿的都不会将他们领在底楼大堂用膳。
“三位,楼上雅座请?”小二弯腰一拍抹布,作了个手势,脸上笑得谄媚像朵花儿。
楚绥随手扔了一锭碎银,“当然。”
一行三人,几步间就到了二楼的包厢,包厢带窗,正巧能看到楼下风景。
楚绥让小二点了满满一桌的佳肴,随后看到楼下人流涌动,似乎都往一个朝向去,便随口问道:“今日城里是有什么热闹事,那么多人走动。”
小二只当是城外来的贵客,又因得了那么多的赏钱,说起来尤为细致。
“公子,你们可不知道啊,今日是那富商赵家的大小姐赵芙雁的生辰,所以赵家在街尾开了个布篷送包子呢。”
“赵芙雁?”楚绥沉吟了片刻,瞄了眼楚娆,“哦,是那个广陵城双姝之一啊。”
“贵客您这都晓得啊,咱们广陵城双姝,一个是赵家的小姐,一个是楚家的姑娘,不过楚家的姑娘咱们也没见过,只知道这赵家的小姐真是人美心善,不然哪能发那么多包子----”
楚绥似是不悦,嗤了一句打断道:“下去备菜吧。”
小二会看眼色,忙点头哈腰,“是,小的这就去。”
楚娆在一旁开始是随意听着,后来觉得赵芙雁这三个字颇为熟悉,再细细一想,不就是祁苏大房的伯母提过的那个侄女么,当时听起来,她还觉得祁苏是认识的,但后来她顾着为祁苏吃亏一事抱不平,就忘了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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