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还不错,希望宝宝健健康康的。”
“那肯定啊。”柳千树笑起来,“等宝宝一出生,就有人叫我阿姨了。”
“得了吧你,宝宝出生还不会说话,怎么就叫你阿姨了?”
柳千树不满:“我这不是用了修辞手法吗?”
“你行你行,我现在没力气跟你争。”
将近中午,柳千树觉出几分饿意,正准备出门打饭时,病房门上响起三四声敲门声。罗锦惊讶地望过去,柳千树亦然。
只见缨和跟池可逸站在门口,皆是干净清爽的白衣牛仔裤,池可逸剪短了头发,不施粉黛,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瘦削。
柳千树急忙迎上前去,将她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在罗锦一句“你干啥啊”的嗔骂中抱住了池可逸。
“小可!”
“树树!”
“得,你们就跟失散多年的姐妹。”罗锦失笑。
缨和放下手中的水果与牛奶,看了眼开始寒暄叙旧的柳千树与池可逸,走到罗锦身旁,问道:“还好吗?”
“要当妈不容易啊。”
“咬咬牙就过了----我是这么听说的。”
“听谁说的?”
“阿勋。”
“这小崽子呢?”罗锦问,不再称呼“小王八”,反倒觉得“小崽子”更亲切。
“小崽子在酒吧。”池可逸抱着柳千树的手臂走上前来,看到罗锦的大肚子,嘴巴都圆了,“很辛苦吧?”
“是啊。”
“树树你以后生孩子也是这样的。”池可逸煞有介事地说。
柳千树不解又不屑地盯着她:“扯我身上干嘛?”
“下一个肯定是你啊!”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罗锦火上浇油,更是助长了池可逸的威风。
“你们饿不饿?”缨和问。
“饿啊,我刚准备出去买吃的,你们就来了。”
“敢情我们来得很不是时候喽!”池可逸撞了下柳千树的肩膀。
柳千树也不委婉:“非常不是时候!”
缨和笑了笑,站起身:“我去买,你们吃什么?”
“外面有餐厅,医院也有食堂。”罗锦说。
柳千树放开池可逸的手:“我跟缨和一起去买吧,顺便打个电话。”
“打给谁呀?”池可逸笑嘻嘻地问。
柳千树推开她的脑袋:“打给我妈。”
“啧,树树也大变样了。”
“回来再跟你们讲,”柳千树拎起包往后退,“我的生活已经翻天覆地了。”
☆、r 80
掩上房门,柳千树与缨和面面相觑。
正午时分,医院很安静。医生们下班了,排号等着做检查或就诊的病人与家属疲惫地等在大厅。
走出医院的大门,柳千树习惯地抬起手,手背遮住刺眼的光线,跳下一个阶梯。缨和跟上,终是耐不住这样的沉默,开口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跟小可怎么回事?”
还真是直截了当。
缨和舒了口气:“没你想的。昨晚上她打电话给我,说心情很不好,问我能不能出去走走,我就带她出去走走了。”
“前段时间你们就开始联系了?”
“不,昨晚上,是她上次约我吃饭之后第一次联系。”
柳千树满腹疑窦,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见状,缨和挠挠后脑勺,习以为常道:“其实没什么,习惯了。以前她心情不好也会找我,后来我一表白,就把她心中那份纯洁的感觉破坏了。”
“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考研压力大。”
柳千树感到一丝愧疚。池可逸自从去年十二月份开始准备考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以为不打扰她不约她出来玩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却恰恰忽视了考研过程中心态的波动与辛苦原来是需要亲近的人共同分担与安慰的。
可是,柳千树并未尽到一个好朋友该尽的义务。即便公正地说,她的生活一开始也过得一团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忙,忽视了与池可逸之间这株“友情”的参天大树的浇灌与呵护情有可原,但久而久之,大树缺乏养分,已经习惯成自然。
因此,当缨和忽然提出:“千树,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多跟她聊聊,带她排遣排遣,我怕她受不了。”时,柳千树难过得想哭。
她恨不得立刻回到病房,抱着池可逸请求她的原谅。
“我会。”她答应道,“我其实很久没跟小可联系了。这不正常。以前我们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的。”
“大家各有各的事情忙,能理解。”缨和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而是将劝慰池可逸的全部工作都托付了柳千树,“你们是闺蜜,能说体己话,我最多带她出去兜兜风,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她的烦恼。”
“可是,缨和你做得很好了。”柳千树说,来到一家中餐厅门口,用力地推开玻璃门,“你对小可还能这么关心,真的很少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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