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宸把她左手握起来,镯子轻轻地扣上去,抬眸望着她,“算回礼了。”
男人手的余温仿佛还停留在手腕上,热烫酥麻从那小小一块迅速蔓延至全身,傅璃缩回手,背到背后,两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嗫嚅道:“都说是情侣款了,被人发现怎么解释得清楚啊……”
“怕什么?我又不戴。”顾连宸把手镯盒子放进包装袋里,手表拿起来,“会让人觉得不稳重,这表就很好,谢谢了。”
“……那也不能算回礼,你没有就是没有。”傅璃坚持反驳。
顾连宸揉了几下她脑袋,“行了,下次打游戏让你。”
“现在就要。”傅璃转身往他屋里跑,刚抬脚就被拽住,提到她自己屋门前,背后传来男人淡淡的嗓音:“太晚了,改天吧。”
傅璃满心狐疑地回了房。印象中这家伙还是第一次拒绝打游戏。
顾连宸靠着门站了一会儿,才抬眼望向床头柜上那捧玫瑰花。外圈红色夹着里面摆成心形的粉色,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良久,他重新挪动脚步,坐到床沿。从那捧的最边上抽了一支出来,嗅了嗅,打开手表盒子。
今天的确是有打算的,原本。
终于正视自己的心意,承认喜欢上她,打算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不管她心里的人是谁,至少他绝不是会逃避的懦夫。
可是他得意忘形了。
如果没有被父亲那番话如同当头棒喝,打回现实。
----“希望你好好想清楚,自己现在这样子,对得起谁。”
冰凉的表链在手心里摩挲,脑子里却热乎乎的,全是她的笑脸和娇嗔。他知道她说了谎,九千,这个数字对他来说或许不算太贵,但女孩的心意是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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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璃第二天刚到医院,就看见吴小敏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叫她就抬抬手,也不回话。
傅璃凑过去拍了拍她肩膀,“怎么啦?”
吴小敏脑袋埋进手臂里低声哀嚎了片刻,抬起头对着傅璃长长一叹:“经过昨天一晚上,我宣布,对陆医生永久脱粉。”
傅璃眼睛都瞪圆了,捂住嘴巴半天没说出来话,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昨天晚上和陆陆陆……”
“啊啊啊陆什么陆啊?我和他没怎么。”吴小敏烦躁地挠头,连粗口都爆出来了:“他妈的,你去急诊病房看看就知道了。”
傅璃不敢再招惹她,自己去了普通病房。
急诊普通病房只有六个床位,5个都是空的,左边那列靠窗躺着个男人,头顶吊着吊瓶在输液。
傅璃刚进门,陆源就看了过来,他扬了扬下巴,和那天一样简短淡漠,“你去叫那个吴小敏过来,我要换药。”
“急诊科就她一个护士么?”傅璃轻飘飘睨了他一眼,走到床边。刚一抬手,又听见男人开口道:“你别碰,你去叫她来。”
“她很忙,没空来。”傅璃心里有点小不爽了,态度也强硬了些。
“分诊台又不止她一个,能有多忙?”陆源指了指自己扎针的手,“我这是拜她所赐,她答应照顾我到完全康复的。”
“不好意思,另一个是我。她现在真没空来。”傅璃撇了撇嘴,二话不说把药给换了,动作麻利得陆源还没来得及张口。
“地塞米松?”傅璃瞅了瞅夹子上的药单,又看一眼他脖子上还没完全消退的斑点,“你过敏啊?”
陆源别过脸,干巴巴道:“花粉过敏。”
傅璃想起昨天吴小敏说送了他花,顿时了然,凉凉地笑了一声,“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再说她又不知道你过敏,都让你呼来喝去一晚上了,今天整天的班连轴转,你还想怎么样啊?”她抬头看了一下滴壶,“滴这么慢,你当自己是儿童吗?”
说着把轮子往上滚了一圈,不顾身后的男人再叫唤,转身出去了。
回到分诊台的时候,吴小敏刚写完一单,捂着嘴打哈欠。
“姐姐,恭喜你啊。”傅璃把凳子拉过去坐她旁边。
吴小敏哑着嗓道:“恭喜什么?”
“早早看清某人的真面目。”傅璃一本正经道,“一男的,居然这么小肚鸡肠,白瞎了那张脸还人模狗样的。”
“确实是我害他过敏啦,班都不能上,一大早在这儿打针。”吴小敏叹了口气,“不过他也真有点过分了,以后要离这种人远远的。”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承认,反正他也不知道。”傅璃嘟哝,“白惹这么多麻烦。”
吴小敏耸了耸肩,“不道歉过意不去呗,大概是我贱的。”
“姐姐乖,忘掉这个极品男,才能遇到真正的白马王子哦。” 傅璃转身抱了抱她。
***
工资是每个月的18号发,也就是情人节过后不到一个星期,傅璃就收到了2月份的工资。
底薪是两千五百块,减掉九百块房租和预计一百块左右的水电,还有一千五左右,不算多倒也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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