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看他两眼,只好道:“一件衣服你也要看,要看可以,你得把鼻子捂着。”
白无常很听话地捂鼻子。
“……”孟溪无奈,只好让给他看。
白无常看了那衣服,却皱着眉对孟溪道:“你等一下。”然后走向黑无常,对黑无常小声说了几句话。
隔得远,孟溪听不见说了什么,只见白无常说完,黑无常点点头,然后自己就先走了,只剩白无常和她在这黄泉路上。
孟溪走过来,问白无常,“怎么了呀?”
“孟丫头……”白无常看着她,“你是不是偷偷跑去了凡间?”
孟溪一惊,却没有立刻否认,反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白无常指了指她怀里的衣服,道:“我与黑无常在凡间押送亡魂回地府时,在街上看见过这件衣服。”
“我……”孟溪欲反驳,白无常却接着道:“当时还觉得奇怪,想着那人不可能是你,现在见这件衣服才确定真的是你,还有上一次怕也是才从凡间回来,当时正忙着,没时间细究。”
话说的这样明白,孟溪也不能再隐瞒,于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她将偷走的阴令拿出来还给白无常,道:“我是偷偷跑去了凡间,抱歉,偷拿了你们的令牌。”
白无常接过阴令也没有责怪她,只是叹口气,好好的和她讲,“以后不要私自跑出地府了,冥主虽不大管这些,但若被发现了,不论大惩小惩你总是要受点罪的。”
“嗯,谢谢。”孟溪深知偷令牌这事就算过去了,白无常不会往上报。
正要走时,白无常瞥见衣服好奇的心思又起来了,怼着孟溪非要问清楚这件衣服的来由。
孟溪扶额无言以对,以前都没发现白无常竟然这么八卦。
她不想说,白无常偏就堵着路不让她走,她气急,开口快速的说了一句,“别人的衣服,忘了还回去。”然后便消失在原地。
白无常一脸懵,心道:跑这么快,我还没问完呢。
孟溪独自住在黄泉一侧彼岸花旁,虽是由判官大人带大,但实际上陆判官很少管她,判官不知在地府待了多少年,一年一年都是这样平波无澜,孟溪性子活泼,又喜听故事,小时候经常吵着要他讲各种故事,她愿意听,他自然就愿意讲,只不过有很多都是他胡诌的,只凡间的事,没当故事讲,虽对凡间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但终归生前是个凡人,见过的那些事物,忘也不会忘干净。
但他若是知道他讲的那些故事让孟溪动了去凡间的念头,甚至还春心萌动,动了凡心,他怕是要悔死了,幸亏他不知道。
凡间。顾谨之一个人回了顾府。
孟溪偷吻了他一下就跑的不见踪影,顾谨之原地愣了半天才想着要回去。
回去时午膳时间已经过了,菜都摆桌上了,但家里人却都没吃,等着他回来。
顾母有些着急,听见下人向她汇报二儿子和一位不相识的姑娘出了府,她就开始担心,顾谨之平日里极少出去,就算是出去也不会出去这么久还不回,中午也没喝药,她这一急又开始掉眼泪。
顾谨之的兄长顾谨容今日刚好在家,他就见不得顾母哭,顾母一掉眼泪,他就赶紧上前安慰,“母亲,您别急呀,谨之又不是小孩子,还能乱跑了不成,一会儿就回来了。”
顾母擦擦眼泪,吸口气,“我知道他不是小孩子,可他身体不好,出门我就担心,你也听见了,他可是跟个陌生姑娘出府的,现在也没回来,他肯定被骗了。”
“不会的,那么大的人,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被骗,而且京城秩序严谨……”很安全的。话没说完被顾母瞪了一眼。
顾谨容识趣闭口不语,怕又被顾母念叨着不心疼弟弟。
可等了许久,饭菜都要不敞气了,顾谨之也还没回来。
眼看顾母又要掉眼泪,顾谨容连忙道:“母亲别心急,我这便出去看看。”正说着,顾谨之就从外边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母亲掉眼泪,兄长围着桌子团团转,桌上的饭菜都没动过。
他莫名奇妙,心道:我一上午不在家,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殊不知自己就是这个大事。
见他还站在门口不动,顾谨容赶紧过去把他扯到顾母面前,“母亲您看,谨之这不是回来了么,说了让别担心的吧。”
弄半天是自己的问题,还以为天要塌了呢,于是他很乖觉地承认错误,“让母亲担忧了,我很好。”
顾母见他活气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上前来在他身上左右看看,确定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真是要把他当成宝贝疙瘩来紧张。
顾谨之扶了母亲去桌边用膳,顾谨容看着他,用嘴型道:“你去哪儿了。”
顾谨之摇摇头,不作声。
菜都冷了,只好让厨房拿去再热一下,期间顾谨之倒了三杯水,一人一杯。
顾母都还没发问呢,他这个兄长总是急,“谨之啊,听说你和一个陌生姑娘出去了,这可不太好,你看母亲多担心啊。”
顾谨之嘴角微勾,神色温柔的道:“不是陌生姑娘,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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