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她把人给吓晕过去的。
锦衣公子看看地上躺着的人,又看看孟溪,缓缓道:“天黑了,女孩家就不要在外面流连,早些回家去。”说完他朝这边走过来。
孟溪往后面退了一步,有点紧张,还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然而并没有,锦衣公子说完话就越过孟溪往巷子另一头走去。
孟溪突然间就不想回地府了,她喊道:“等一下。”
前面人回头,略带疑惑:“有何事?”
孟溪追上去,她说:“我叫孟溪,公子叫什么名字呀?”
“顾……顾谨之。”没有丝毫隐瞒。
“顾谨之。”孟溪跟着念了一遍,名字真好听。
她凭空变了一朵彼岸花出来要送给顾谨之。
顾谨之一脸不解。
孟溪就把花送到他手上,一定要他接受。
顾谨之就笑了,他道:“还是头一次有女孩子给我送花。”
孟溪见着他笑就控制不住心跳加快,脸也有些微红,她说:“你快拿着。”
顾谨之接了花,一时没说话,定定的看了孟溪一会儿。
孟溪被他看的不自在,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事。”他摇摇头,收回目光继续道:“回家去吧。”说完话,自己便先走了。
第2章
待他走远后,孟溪才转身欲走,余光瞥见地上落了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块玉佩,色泽温润,玉佩上刻了个“顾”字,旁边有简洁的花纹,那是顾谨之的玉佩。
孟溪往远处看了一眼,顾谨之已经走的不见人影,她想了想,还是揣进了自己口袋里带走了。
她就这样凭空消失在那条巷子里,地上留了一地的彼岸花的细碎花瓣。
孟溪从凡间回了地府之后,颇有些茶不思饭不想的,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将玉佩拿在手里反复的看,看的认真,大有要将那玉佩看出一朵花的架势来。
她又一次偷跑出了地府,顺着第一次来凡间的路线回了原来的地方,她想着总要把东西还给人家,其实内心深处是有一点点想再见一见顾谨之的。
京城顾家,书香门第。稍微问一下路人就知道顾家怎么走,倒也没废什么力气就找到了。
顾府庄严,朱檐碧瓦,门前有两座恢宏的石狮镇宅。
孟溪在石狮周围试探地踩了几脚,又围着狮子转了好几圈,没什么动静,她那样子活像要把这两座石狮子给扛去卖了。
只是此刻顾府大门紧闭,孟溪在门前徘徊许久,愣是下不定决心去敲门,她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话,最后还是隐了身形,光明正大地翻墙而入。
顾谨之是顾家第二子,上面还有个兄长叫顾谨容,两人都很出色,唯一不足的是顾谨之身体不好。
据说是因为顾夫人在怀小孩的时候摔了一下,导致早产,小孩生在大雪之夜。
顾谨之从记事起就在喝药,那药真是苦,倒进鱼池里都能把鱼给熏得翻起白肚皮,他曾一度觉得那不是治病良药而是穿肠毒药,于是,这穿肠毒药就被他拿来祸害了池子里的鱼和园子里的花。
但他自己并没有因此而落得什么好处,反而被连累得小半个月下不来床,不是被打的,是病的。
顾母每天去看他,一看就掉眼泪,还得监督他按时喝药。
顾谨之后来便老老实实地喝药,安安分分的不闹腾了。
他安分下来顾母也心疼,男孩子小时候有几个不闹腾的,因着这身体原因,平白受了许多罪。
兄长顾谨容也懂事,知道照顾弟弟,什么事都让着他,但同样,男孩子闹腾是本性,偶尔兄长闯了点小祸,顾谨之就替他背个锅,反正一家人都宠他,父亲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一家人的溺爱竟也没将他宠成个纨绔,着实不容易。
好在两人慢慢长大,性子渐稳,曾经势要翻天覆地的闹腾劲儿也折腾不起来了。
孟溪在顾府兜兜转转,七拐八弯地算是见到了顾谨之。
今天天气太好,下人便搬了椅子在院子里的树下,顾谨之就坐在椅子上看书。
孟溪隐去了身形,别人看不见她,她便自顾自走到顾谨之面前盯着他瞧,又绕到他旁边瞄了几眼他正在看的书,然后发现,这些字,她认识的没几个。
偏偏顾谨之看书极快,孟溪不认识的那些字还没琢磨过来他便翻了页,几次都这样,孟溪忍不住嘀咕出声:“这都什么字啊,真难懂。”
声音很小,近乎耳语,但两人隔的近,顾谨之一字不漏的全给听见了。
他突然就转头往旁边看,周围没有人,嘴唇好像划过什么似的,有点痒,忍不住用手背蹭了蹭。
幸亏顾谨之看不见孟溪,不然准能见她涨红的一张脸,他转头时,嘴唇堪堪从她脸侧划过。
也怪孟溪自己,跟着顾谨之看书,不自觉便越靠越近,还没管住嘴。
顾谨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后面看书看的慢起来,但孟溪却只肯站在旁边,不再凑上去跟着看,后来又索性跳上了旁边树的一根枝桠子上,背靠着树干,一条腿垂下来晃晃悠悠,树上好,视野开阔,天气也好,还有小风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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