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悦摇摇头:“不吃了,这里有房间没,我困了。”
“好。”九荒净净手,抱她起来。走到柜台前,看了掌柜一眼,又看向二楼的房间。
先敬罗衣后敬人这句话,在修道者遍地的九国城市内是不存在的,掌柜也是个练家子,看九荒就知道不是个善茬,亲自在前引路。
曲悦传音给君执:“前辈,今夜麻烦您调查一下牧星忱的踪迹。”
君执道:“会的。”
曲悦:“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君执应了声是。
等房间门关上,云剑萍瞪大了眼睛先八卦起来:“殿下,先生和这人什么关系?”
君舒也道:“瞧着很不一般。”
连夏孤仞也忍不住好奇心:“甚至住同一间房?”
君执提醒他们:“今日之事最好忘掉,往后不要在先生面前表现出来,不然的话……”
三人看着他。
君执慢条斯理的提起壶,帮他们都满上杯:“曲先生瞧着好说话,却并非多大度的个性。想一想胖成球还劈叉的皮皮,相信我,你们只会更惨。”
三人立刻噤声,双手捧杯,低头喝茶。
君执满意点头,又问:“你们在找逐东流?”
君舒道:“是啊,我们摆脱那些雪灵雕的时候,越好在山脊道汇合,但没见他来。”
君执颇为不解:“此地与山脊道背道而驰。”
“是这样的。”夏孤仞从腰间取出一个玉牌,“我们原本怕再走散,留在山脊道等他,可我们身上的同气连枝牌突然亮了。”
同气连枝牌造价不菲,学院精英弟子才有,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打碎这个玉牌,方圆三千里内持有玉牌的其他弟子就能感应到。
根据覆霜学院的门规,收到信号者必须前往。
君舒有点儿头疼的模样:“不过,逐师弟不该有同气连枝牌才对啊。”
云剑萍撇嘴:“他都进剑阁取剑了,同时领了牌子有什么奇怪。”
夏孤仞点头:“即使不是逐师弟,也必是咱们的同门,总得来看看,但我们追踪到这里之后,感应就中断了。”
“给我。”君执寻思着或许与天魔教有关系,朝他们三人伸出手。
三人连忙将自己的牌子递过去。
君执将三个玉牌撂在手心里,闭上眼睛,似在感应。
“走。”一刻钟后,君执拿起玉牌起身,往外走去。
君舒第一个跟上。
夏孤仞提剑起身,朝二楼看去,迟疑道:“咱们不管先生了?”
云剑萍将他拽走:“先生用的着咱们来管?你也太把咱们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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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房间里。
九荒将曲悦放去床上之后,自己在屋中央席地而坐,从镯子里抽出棺材,攥起刻刀接着雕花。
指尖缠绕着一簇黑雾,用来消音。
曲悦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看向他:“韭黄,往后在外头,你不要再喂我吃饭了。”
九荒手一顿:“为何?”
曲悦道:“旁人会笑话你。”
“我又不在乎。”九荒松口气,忽地眉一蹙,“是方才的几个小剑修惹你不开心了?”
曲悦板起脸:“怎么,你要去拔了他们的舌头?”
九荒将脸躲在棺材后面:“不会。”
她再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没一刻钟,又翻回来:“韭黄,我问你个事儿。”
九荒转头看她:“恩?”
曲悦犹豫:“倘若有一天,你发现我有些事情骗了你……”
九荒问:“何事?”
曲悦想了想:“比如我吃西瓜从来不吐籽,就是故意折腾你。而且我走路很稳,根本不会平地摔。我还很有心机,我……”
九荒等着她继续说,等了半响确定没有下文了,才边点头边“哦”了一声,“你开心就好”,继续雕他的花。
曲悦:……
罢了,现在问这些都是白搭,不想起来那穿心一箭,他是不会知道疼的。
曲悦服下一颗可自行吸收的丹药,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今日消耗过度,的确需要休息。
睡梦中,她打了个喷嚏,下意识揉了揉鼻子。
九荒停下动作,视线在屋内巡睃,看到屏风后的多宝阁上摆着个花瓶,里头有一束梅花。
他一挥手,梅花悉数枯萎凋谢,变成粉质残渣。
九荒突地一怔,蹙了蹙眉,放下刻刀,从储物镯里取出盛着果子的玉盒,看着第二层里那些珠花。
他想起来了,她曾说过,在她的家乡,男人提亲的时候,会送很多很多花。
他问她:“你也喜欢?”
她的表情有些无奈:“哪个姑娘不喜欢花,但我对花粉过敏,碰不得。”
他不知过敏为何意,却清楚她从来不碰活的植物。于是他就想拿灵珠雕很多很多花送她,将他在十九洲见过的所有花种全部雕出来,等攒够了以后,就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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