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神变回清明,“高征,你有胆子就曝光----我倒要看看,抛家弃女、不顾发妻死活侵吞抚养费,桩桩件件加起来,到底是你缺德,还是我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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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郁宁打算把顾云琛的衣服收拾出来快递到吉野。
衣服不多,收拾起来也快,她把衣服装进行李箱,末了记得还有个箱子没收拾。
当初顾云琛过来带了两个行李箱,大的闲置,小的被他当宝贝似的塞到了床底下,藏得严严实实。
她在床边蹲下来,费力地把那个小行李箱拖出来,掀掉外面遮灰的薄膜,把拉链拉好方便立稳。
然而箱子怎么也不拢,她没了办法,只好掀开来整理。
箱子里装的东西不多,只两样。
一件凤冠霞帔。
一条暖黄色围巾。
郁宁十七岁那年,班里莫名流行送围巾表白。
她虽然没什么喜欢的人,可身边恰好多了个“受害人”。她看小哥哥瘦弱,冬日寒风一吹就能倒,心里觉得他怪可怜的,于是学着织了条围巾给对方。
她的手艺一向不太好,围巾织得七扭八扭,收尾处打了好大一个结,太丑。
她心里掀起巨大浪潮,哆嗦着把围巾打开,收尾那果然有一个很难看的结。
郁宁眼眶里一片酸涩,湿湿的眼泪要落下来,吸了吸硬是忍住了。
脑海里乱糟糟的,颤着手摸出手机给顾云琛打电话。
该说什么?能说什么?质问他从来不解释,可她有什么资格?
所有激动瞬间收回,她要挂断电话,可是对方接通了。
郁宁捂住眼睛,用力忍住了哽咽:“顾云琛,为什么要骗我?”
“说这些还有必要么?”
郁宁没说话。
他语调轻轻,电话里不时响起机场语音播报,“既然你发现了,我也不用愧疚了----郁宁,我要回美国了,从此我们谁也不欠谁。”
时间仿佛停止。
几秒后,郁宁听见自己用崩溃了的声音说:“顾云琛你混蛋!”
她站起来,抓起包包冲出门,上了出租,让司机用最快速度赶去东都机场。
司机说:“姑娘你这不是为难我么,现在路上这么堵,我快不起来啊。”
“加钱!”
司机忙说“好嘞”,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郁宁没敢挂电话,强装镇定:“云琛,我去机场送送你吧。”
“好。”顾云琛轻声笑问,“你不要我了,现在用什么身份送我?”
她差点给他跪下:“我错了。”
“错哪了?”
“我不该和你吵架,不该不要你。”
顾云琛“哼”了声:“晚了。”
说完掐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郁宁到达机场,付了车钱下车,快步跑进安检大厅。
夏日午后人来人往,四周声浪巨大,有父母送别孩子,也有情侣吻别相约下次见面。
那么多面孔,没有一张是她要找的。
郁宁站在门口,有那么一瞬忽然脱力,咬咬牙,沿着大厅外侧玻璃向里面走去。
但她很快停下了。
男人站在不远处,面对透明玻璃看向外面的广场,左手抄兜,右手握着手机,时不时低头看一下,又看向广场。
四周人声鼎沸仿佛与他无关,他安安静静站着,明明一身矜贵气质,却无端寥落。
郁宁离他五米远的时候,男人似有所察,回过头。
女孩可能出来得急,头发随意搭在肩头,气息微喘,风尘仆仆。
漂亮诱人的桃花眼眨啊眨,明明欣喜异常却什么也没说。她吸了口气,然后,哭了。
什么声音也没有。
仿佛雨后空濛山林间,无端溅落一片雪。
郁宁自认现在不能哭,擦擦眼泪,上前,想抱他又不敢抱,欲言又止:“我来送你了。”
顾云琛转身就走。
她呆愣一瞬,回神后快步追上去,像条小尾巴跟在他后面。
可这人还在气头上,仗着长腿半点不等她,径自离开安检大厅,往休息室走。
顾云琛推开门,顿了顿:“走开。”
“不走。”
他语调沉了沉:“真不走?”
郁宁轻轻“嗯”了声。
可还没答应完,忽然被搂住腰往前带了带,一个天旋地转,被拐进门,“砰”地压在了门上。
男人把她抱起来,分开双腿环在自己腰上,再把她折成容易入侵的姿势,凶狠地咬她的唇。
他像只野性的兽:“不走就给我忍着,这是你欠我的。”
郁宁眨眨眼,从懵懂中慢慢回到现实,嗅着他身上的草木香,忍不住抱住他的肩,把自己上抬。
他在她唇间四处侵略,毫无章法。握着她腰肢的双手逐渐变得滚烫,呼吸也渐渐不安分。
她仿佛不觉,等他停顿时,主动伸出舌尖在他唇上一扫,半咬着他下唇,问他:“还来么?”
顾云琛吃饱餍足,从她唇间抬起头,凤眼眼底有些热,却还不肯放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
他恢复部分理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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