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动摇了对吗?”蒋彦泽知道面对利益很少有人能做到如齐继一样的清醒淡然。
堂哥点头:“是啊,两位资深专家和一位副主任联合起来,提出调一部分人力物力实施备选方案,以免到年底不能如期完成工作连累大家。这样留给她的人力和时间就更少了!”他对自己的无力痛恨不已。
“哥,你是不是要回去了?”蒋彦泽敏锐的捕捉到了疑点,可能也是症结所在。
果然堂哥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彦泽,你真的是家里最聪明的人!我是要回去了,正好空出来一个市委副书记的位置,最晚春节后,我就得到任!”论闻弦歌而知雅意的本事,无人能出其右。
蒋彦泽思忖片刻:“是副主任接你的位置吗?”
“是啊,哪里都不缺少见风使舵的人。所以即使我站在她这一边,也没有办法保证令行禁止了!”
“齐齐是什么打算?”
“她好像对这些人见风使舵并不在意,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排除错漏上,看她把自己逼得这么狠,我真的很内疚。当初她拒绝加入实验室的理由言犹在耳,我的承诺却没有办法兑现了!”蒋彦鸿回想着一年前他们的对话。
“她说了什么?”蒋彦泽很好奇。
“她说她无法忍受外行人对她的工作指手画脚,所以只想去学校当老师,而我说我会帮她挡住不必要的麻烦。当时我还觉得她被她的教授宠坏了,竟然活得这么任性,现在想来其实只是对科学精神底线的坚持而已……”
蒋彦泽神色黯然:“原来还是我拖累她了,如果不是为了我,她原本不用面对这些……”
“万幸的是当时为了说服她,我在合同里给了她可以随时单方解除合同的权利。”蒋彦鸿这个时候真的庆幸自己当时的机变。
蒋彦泽眼前一亮:“这种条件你也能接受?”
“我也是不得不接受,当时我们几乎是走投无路了。我估计眼前这个项目收尾,齐继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下了。这样也好,我也不忍心,看她这么骄傲的天才忍受这种无奈和尴尬。”
“我会和她好好谈谈,听听她的想法……”蒋彦泽和堂哥碰了碰酒杯,痛快的喝了一杯。
第二天两兄弟都睡到了天光大亮,樊阿姨早已备好了早饭。
“齐继怎么样了?”堂哥问。
“我去她房间看看。”蒋彦泽轻轻打开她的房门走到床边。她缩在被子里睡得正沉,呼吸均匀绵长。
他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便走出房间带上门:“让她继续睡吧,饭可以晚点吃。”
堂哥吃过早饭便离开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蒋彦泽送他到门口,他嘱咐道:“我估计这里没有她日常用的东西,就让人把她放在实验室的衣服和日用品收拾了带过来,就在门后面。人交到你手里了,你盯紧点,尽量别让她一个人呆着,我怕她还在那个怪圈里出不来,容易发生危险。”
“好,我知道了。”蒋彦泽点头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堂哥多了解他:“有话就直说。”
“哥,你不用自责,我也不自责了,先尽力帮她摆脱困境再说。还有----你一直是我的idol,所以不要灰心,还得给弟弟做榜样呢!”
堂哥心中微动轻轻颔首:“放心吧,连张首辅都曾发出‘顾涓流徒烦于注海,而寸石何望于补天’的感叹,我当然知道该如何自处。”
樊姨给蒋彦泽端了一碗燕窝:“你妈妈特别嘱咐我每天都要炖燕窝给齐小姐吃,说这个最滋补,又不上火。昨晚她还打电话给我问齐小姐的情况,本来她想今天过来看看的,不过我说齐小姐看起来真的很需要休息,她才同意明天再来。”樊姨是在蒋家待了快二十年,已经算是家里的一员了,蒋母对她非常信任。
“您叫她齐继就好了,她最不爱这些客气的称呼。这几天要让您费心了!”蒋彦泽由衷的感谢。
“应该的,和我客气什么。她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吗?”樊阿姨肩负着给这两个人做饭的职责。
“她不挑食,您就按平时的习惯做就行了。不过她不喜欢菜有明显的甜味,不喜欢姜,您做菜时姜片大一点,别让她吃到嘴里就行了。”
“好。”樊阿姨心里偷着乐----果然如蒋母所说,彦泽对这个女孩子看重极了!
蒋彦泽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妈,谢谢您!幸亏您把樊阿姨送过来!”
“齐齐怎么样了?怎么听小樊说看起来好像大病了一场?”蒋母真有些担心。
“累的,加上压力大。我哥说他们这两个月一天都没休息,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就住在实验室。我昨天去他们实验室,见到的人基本上都是一副行尸走肉的状态。”
“啊?这么严重?要不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暂时不用,她三天没睡觉了,先让她睡足了再看吧。您不用过来,她还想着忙过这段儿去看你们,您过来她肯定过意不去。”
“那就让她安心休息吧。你哥也是的,干嘛把人用的这么很!”蒋母忍不住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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