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渐渐的把凝绛带进了一间房子里:“皇上啊,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是太子,只是早亡了,没有福气继承皇位啊。”
太后让凝绛坐在床榻上,她自己也坐下:“可怜我的孩子,没有皇上有福气,在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留下我这一个母亲孤苦伶仃的。”说着说着太后抽噎了起来,她眼泪渐渐的流下,一片悲苦。
凝绛不知该怎么劝慰她,前太子端木义是当今太后的儿子这个她倒知道,但是端木义去世多年了,她要伤心早伤心了,怎么又在这个时候提起了这件事。
太后拿手帕拭了拭眼角:“哀家失态了,凝绛,不会笑话哀家吧?”
“民女不敢。”
“唉,逝者已逝的道理哀家也懂,但是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啊。”太后似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凝绛沉默。
太后又接着道:“哀家前几日见了一个姑娘,水灵灵的,长的特别随哀家的眼缘,说来也巧了。她呀,仔细瞧瞧,看起来和白大将军家的大小姐,和凝绛你长的还有点像呢。我唤她出来你来瞧瞧?”
凝绛默不吭声的点头。
太后吩咐身边的老太监:“你去把宝姑娘请来给凝绛瞧瞧。”
一阵耳鸣,凝绛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来问题,宝姑娘……哪个宝姑娘?会是……宝丫吗?
老太监应下了,娄着身子退了出去,太后看了眼神情恍惚的凝绛,嘴角的笑意未退。
不一会,老太监就领着一个年轻女子进来了,他让女子站在房内,自己退到了太后的身后。
凝绛不敢置信的看着进来的那个女子,眼中渐渐的涌起了泪水,埋葬了她的全部视线,这是真的吗?凝绛颤动着嘴唇,犹豫了良久,才从嘴里飘出两个几不可闻的字符:“宝丫……”
女子的身子一震,缓缓的抬起头来,果真是宝丫。
眼眶承载不住泪水的重量,终于让它顺着脸颊流下来,凝绛的唇边却浮现笑意:“果然是你,宝丫。”
宝丫和在白府时没有什么变化,她还是以前的那个样子,和消瘦的凝绛形成鲜明的对比。刚见凝绛的震惊慢慢的消退,宝丫面色不变的说:“多日不见,姐姐憔悴了许多。”
“为什么?”凝绛恍恍惚惚的问:“告诉我为什么。”
是的,宝丫有问题,凝绛早就隐隐约约的有了这个认知却不愿意承认,自幼和自己情同姐妹,一块长大,一起哭一起笑,甚至最后成了自己妹妹的宝丫怎么会害自己一家,她也是和白府一起的啊。
可是白府出事之前宝丫的频繁外出,说是去找肖琦可是肖琦自己却不知道,还急的找到了白府,白管家几次的欲言又止,那天宝丫的迟迟不回府,自己去找她,她却在突然出现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刚刚领她到地道,自己就晕了过去,而那些家人却一个也没逃脱……等等等等各种事情综合到一起,都告诉了她宝丫有问题,可是她却一直的欺骗自己,不愿意相信,但是现在白府的人都去世了,宝丫却出现在这里,还怎么让凝绛自欺欺人?!
“为什么?”宝丫反问一句,嘲讽的道:“姐姐你可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第65章 第 65 章
凝绛说不出话来,她的眼泪不停的往下落,止也止不住,她泪眼迷蒙的一双眼看着宝丫,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
“够了!”看见她这个样子,宝丫突然急躁了起来:“你是白大将军的大小姐,千金的大家闺秀,是白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待遇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凭什么?!”
晴天一个雷劈,凝绛霎时呆了,宝丫竟然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喃喃出声:“怎么会,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一直很好……”
宝丫看着凝绛,一字一字的道:“你以为你那个父亲是个什么好人吗?当初在军营里他和我母亲一度春风,却又在嘴上念叨着对不起你那个死鬼母亲,我母亲受不了才离开军营。谁知道竟然怀了孩子,她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家里的人又因为她未婚先孕赶她出门,和她断绝关系!你知道我母亲一个人带着个孩子生活的有多困难吗?你知道自己的家人和自己断绝关系是多么痛苦的是吗?你知道什么?!你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可笑的不知人家疾苦的大家闺秀!”
“怎么会……父亲他不会背叛母亲的……”
“呵,笑话!”好像是看不惯凝绛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宝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道:“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她空有一身医术,可是却买不起药来给自己治病,在我五岁时就去世了。哦,你应该知道吧,我五岁的时候在街上卖身葬母,还是您大小姐大发善心把我买下让我安葬了母亲,可笑我那时候还对你感激的很,哈哈……可笑,可笑!”
宝丫的视线落在了别的地方,她的思绪似乎回到了久远的以前。那时候自己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是每天都很幸福。母亲靠着给别人治病维持生活,那时候每每有人去请母亲为他们看病的时候,小小的自己总是跟在后面,拽着母亲的衣角,和母亲一起在病人家吃饭。晚上的时候,母亲就点起油灯,就着昏暗的灯光教自己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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