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他根本不会解释,又何必多费口舌问他?穆离暗骂了几句,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心说既然是约定好的,她自然不会食言,但是在此之前……
“这个,”穆离晃了晃红莲,“要进行血祭?”
刑天点头表示肯定,她二话不说,手一招伏霜剑就往她手腕划去。没成想,刑天突然弹出一颗不明物体,打在伏霜剑上,穆离的手一歪,险些把红莲给切了。
都来不及质问和愤怒,刑天解释道,“你的血液中含有黄泉草以及骨灰,已经算不得生人之血。”
“哈?”难道,在无量妙境中,那个‘假’刑天所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连串的事情简直就像坐过山车,穆离风中凌乱了。
“不过……”刑天的身影虚化排开,一秒的时间都不到,仿佛他本人不曾离开过,残影重叠化实的瞬间,就见他手里提了个人,“他的血可以。”
“江怀川?你怎么在这!”穆离顾不得纠结,喜出望外。
“我去?!”江怀川一脸懵逼,然后瞬间萎靡,“怎么可能,我的隐藏之术……”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手腕一凉,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手腕破了个口子,而刑天的手中,正捏着作案凶器----
一枚铜钱。
“忍忍,等下把师父他们救出来,我会让他们表彰一下你的丰功伟绩的。”江怀川愣怔着,低下脑袋,发现穆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他侧前方,正用红莲接他的血,笑得一脸讨好,“血都放了,不能浪费……”
江怀川面部不自主地抽搐,还真特么的一滴也没掉到地上,“这等阴邪之术,你居然相信他的鬼话,你忘了之前在聂拉木……”
他话又没来得及说完,只见红莲饮了血,溢出一片暗红的光雾,顿时将这片遗址笼罩起来。
玄清、左临风、杭景中、唐启、木铃、虎兵、青玉等七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接连倒在地上。他们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有的浑身浴血,双眼紧闭;有的面容呆滞,双眼空洞。
江怀川被这景象一噎,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穆离惊呼一声,就欲上前查看众人的情况,却被刑天喝止了,“血祭尚未结束,不可轻举妄动!”
悲剧再次上演,江怀川还没反应过来,刑天又捏住他另一只手,铜钱一划,殷红的血流得更多了。
江怀川欲哭无泪,他连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心中生出一种日了狗的感觉。他怎么觉得,今天在这儿,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耗尽精气而亡?谁能跟他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把莲台给我。”
穆离下意识就要把金色的莲台递过去,江怀川见了那莲台,便知不是等闲之物,连忙喝止:“别给他!穆离你疯了?你怎么可以相信他的鬼话!”
视线移向江怀川,穆离盯着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目光,“这一切我可以解释,但在此之前,我……只能相信他。”
说完,她就将金莲台交给刑天。
此时穆离才发现,刑天的身上并非没有伤。只因他不会流血,情急之中她不曾察觉,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本就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更是十分的萎靡。
金莲台一触及刑天,他手心的皮肤就蠕动着,只一瞬就将金莲台‘吃’了进去。
“死婆娘你疯了,竟然把那个东西给他!你居然跟这邪魔同流合污,疯婆子,我要揭发你!”江怀川见状又气又怒,破口大骂,“身为馗道弟子,斩妖除魔是我们的天职,就算是死,也不能屈服于此人的淫威!你忘了他的身份,你忘了他其实不是人?他可是地狱都无法收留,天地所不容的黄泉客!”
“废话真多,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好牺牲了。”刑天眼中划过一抹厉色,手指一用劲儿,江怀川的血流得更快了。
穆离知道刑天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他这人最缺乏耐性,起了杀心,就是真的打算杀了江怀川,“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别这么做!”
“谁稀罕你求他,你给我闭嘴!同窗二十余载,都想不到你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我错看你了!”江怀川几乎软倒在地,连骂声都虚弱了很多。
穆离情知此时不是与他计较的时候,不理会江怀川的叫骂,视线挪向刑天,催促道:“血祭还有多久?你别闹,他好像快不行了!”
刑天‘嗤’了一声,从穆离手中夺过血莲,将染血的红莲抛向空中,同时弹出一直捏在手里的铜币。
那铜币离手,见风就涨,四方的孔直从下方套入血莲的花茎,繁复的阵式出现在空中,瑰丽的红光将在场的人完全笼罩。
这时,刑天突然捉住穆离的手腕,掐了个诀,空间再次扭曲。
一连串的变故发生在刹那之间,等穆离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竟然站在了荒郊野外,而身旁除了刑天,哪还有人?
“你做了什么?”穆离连忙把手挣脱出来,惊疑不定地瞪着眼前人,“我师父他们人呢?”
“转移了,不在这。”刑天并未因为她的怀疑表示不满,扫了她一眼,淡淡道,“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奉劝你一句,别回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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