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倩显然没料到唐黎会这样说。
换做从前,在她面前,唐黎总是低着头喊阿姨,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比起黎鸢儿,来首都投奔父亲的唐黎自卑得让人皱眉。
而她越是待唐黎好,唐黎在黎家就越沉默。
她是黎家正儿八经的儿媳妇,父亲又是退休的少将,黎文彦当年执行任务,在外留下一个私生女,于情于理,都是黎家对她不住。
在唐黎住进黎家以后,她对这个孩子一视同仁,也让黎文彦和婆婆一颗心都偏向她们母女三人。
就像两年前唐黎回到黎家的那个晚上——
夏夏来到主卧,握着她的手说:“不过是个被父亲利用完就丢的工具,工具生下的孩子,自然也不会成为黎家正经的小姐。不管什么时候,您只要记住,您才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妻子,没必要为了个不相干的人破坏自己心情。
既然人已经来了,您就好生照顾着,待她要比待鸢儿好,家里有很多双眼睛,您对丈夫的女儿怎么样,他们心里有杆秤,您要做的是,等将来有一天事情被公之于众,也没人说您一句不好,还会在外面夸您宽容大度。”
有些道理她其实明白,只是当时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后来,她按照大女儿说的对待唐黎,家里其他人果然更排斥唐黎。
包括黎文彦在内,甚至没再多看这个女儿一眼。
“那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他婚内不忠的证据,哪怕当年迫不得已,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您对这个孩子越好,爸爸越觉得亏欠您,自然也不会喜欢这个私生女。”
夏夏劝她的话还历历在目,如今唐黎却像变了个样。
寿宴上的事……
她承认是自己心急了。
日积月累的嫉愤,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要强如她,怎么可能容忍一个私生女长年累月地鸠占鹊巢?
然而,结果没有如她所愿。
唐黎不但没穿她提前准备的裙子,也没戴那枚胸针,反而邋邋遢遢地出现在花园,还连累鸢儿掉进泳池。
也是一场闹剧,却和她计划的天差地别。
如果让在场宾客知道这个穿洗白衬衫、手臂满是青紫的女孩,是黎文彦在外的私生女,大家的第一反应,不是她这个正室受了多少委屈,而是她平日是如何苛责虐待这个孩子,才会让孩子伤痕累累?
收敛了自己的思绪,欧阳倩轻扯唇角:“鸢儿年纪太小,难免不懂事,所以……鸢儿有做错的地方,阿姨也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温柔的语气,也让唐黎淡淡莞尔。
尔后,唐黎回道:“阿姨不必在我这里低声下气,您是天颐董事长,我就是个寄人篱下的小人物,如果让鸢儿瞧见这幕,恐怕又要误会,然后再找我拼命。”
“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快过午饭时间。”
“……”
这天下午,欧阳倩回到公司,挥退秘书,待办公室门被关上,她随手抄起桌边的咖啡杯,“砰”的一声,砸得地面瓷片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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