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越从小就是个刺头儿,在家不服管教,成天跟父母对着干,弱冠之后去从军,上战场杀敌,手上沾满鲜血,练就一身的杀伐之气。
后来因为腿伤不得不退役回家,时隔多年,他身上的杀伐之气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
可是此时此刻,却都被秦香芹给激了出来。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怖煞气,是普通村夫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吓得秦香芹僵在原地。
犹如一只被卡住脖子的鸭子,再也发不出声音。
说到底,她只是个乡野村妇,平日里之所以能那么泼辣,依仗的不过是对方不敢拿她怎样。
可秦镇越此时表现出来的凶狠模样,却让她有种随时都要被杀掉的恐慌。
她不得不闭上嘴,不敢再吭声。
不只是秦香芹,就连其他人,也都被秦镇越给吓到了。
一车人都闭紧嘴,气氛陡然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回到东河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渐渐沉入山后,只余下漫天火红的晚霞。
赵秋英在村口就下了车,再三谢过秦家人后,独自回家去了。
没过多久,秦香芹也下车走了。
她走的时候弓着腰,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唐蜜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儿。
一行人披着夕阳的余晖回到家里。
秦朗刚把米饭焖上,就见到大家都回来了,兴奋地迎上去,帮他们把采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妥当。
结果却发现箩筐里面少了两根黄瓜、一捆豆角和好几颗大白菜。
联想起秦香芹下车时鬼祟的模样,唐蜜立刻就明了,一定是秦香芹趁人不备偷走了菜。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都猜到是这个原因。
一大家子的脸上都露出尴尬的神情。
秦镇越更是怒火中烧:“连一点菜都不肯放过,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秦容沉声说道:“那点菜不值什么钱,但这种偷窃之事绝对不能放纵。”
秦烈性子直,开口就气冲冲地说道:“我这就去她家,跟她当面对质,看她有什么话好说?!”
秦穆拉住他:“等一下。”
“大哥,小姑都已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偷东西了,你还要我们忍下去吗?!”
“我不是让你忍,我是让你待在家里,这件事情让我和爹出面去找小姑理论比较好。”
秦穆很清楚二弟的性格,他脾气火爆,真要吵起来的话,肯定会动手,万一弄出个好歹,到时候他们有理也会变成没理。
秦镇越点头表示赞同:“嗯,二郎你留在家里,我和大郎和三郎去你们小姑家找她理论。”
见到他们真要去找秦香芹,唐蜜连忙出声劝阻:“算了,只是一点蔬菜而已,不值几个钱,她爱拿就拿吧。”
刚才她故意不做声,是想看看秦家人的态度。
秦香芹毕竟是他们秦家的人,若他们想要大事化小也在情理之中,可那样一来,唐蜜心中不免失望,对秦家人也会生出几分隔阂。
好在他们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
唐蜜要的只是他们的一个态度,方才他们的反应让她很满意。
秦穆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难做人,但偷盗之事已经涉及到我们的底线,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这次必须要去找小姑当面对质。”
秦容理智地分析:“有一就有二,若是第一次不能让她吃到苦头,她还会来偷第二次第三次,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种事情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好。”
唐蜜说不过他们,只得退一步:“你们要去找小姑也行,但现在天色已晚,出行不便。不如等明天再去吧,反正小姑的家就在那里,她又跑不掉,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
她说得也有道理,秦镇越顺势点头应下:“那就明天再去她家。”
……
秦穆招呼秦印进屋坐着休息,嘴里说道:“外头天都黑了,夜路不好走,你今晚就留在咱家睡觉,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出门之前,秦印就得了父亲的交代,若是天色已晚就在东河庄歇一晚再走,他顺着秦穆的意思点头应下:“那就打搅你们了。”
“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秦朗跑进堂屋,兴高采烈地唤了一声阿印。
秦印见到他,不由得愣住,脸上满是意外之色:“五郎,你终于知道我是谁了?!”
以前秦朗每次见到秦印,既不会跟他说话,也会叫他的名字,傻乎乎的样子让人既怜惜也无奈。
可现在秦朗不仅能叫出他的名字,模样也变得生动许多,看起来就跟普通少年没什么区别。
这可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秦朗笑眯眯地说道:“我不仅知道你是阿印,还知道你是大伯的儿子,你上头还有两个哥哥。”
秦印睁大眼睛:“你、你怎么一下子全记得了?你不傻了?”
“我才不傻,我现在好着呢!”
万万没想到傻乎乎的秦五郎竟然恢复清醒了,秦印真是无比惊喜,他使劲拍了拍秦五郎的肩膀,不住地笑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真是祖宗保佑,你的病可算是好了!”
趁两人说话的功夫,秦穆去灶房做饭。
唐蜜将两包点心拿出来,打开油纸包,将里面的琥珀核桃和白糖豆沙糕装进碗里,摆到桌子上,招呼秦印和秦朗过来吃。
秦印家中尚算宽裕,但家中的财政大权全都窝在老太太手中,以前老太太就是个精明厉害的,家中除非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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