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摇了摇头,化作一道白光,往魔界去了。
时至午后,姝七正趴在书案上小憩。
宣城悄悄步入了殿内。见姝七趴在案上,便悄悄走了过去。
姝七今日不知为何,格外劳累,因此,即使宣城走到了她的身边,她也未曾察觉。
宣城在姝七身旁坐下,侧身端详着她的睡颜。
姝七一身红衣,即使睡着也给人一种灼目不易亲近之感。宣城看着姝七血色的衣裳,眼眸动容。
“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是用他的血液染红的,穿在姝七身上,宣城总觉得心疼。
他的小七,从来是一身白衣,白衣不染风尘,是他喜欢的模样。可是姝七着了这身红衣,他同样移不开眼来。
他的小七,怎么样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小七啊……真的长大了。”宣城抚摸着姝七的脸颊,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忽然,姝七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宣城的手顿了顿,然后将自己身上的白色外袍解了下来,轻轻地披在姝七身上。
被白色覆盖的姝七,睡着就像一个乖孩子。
宣城笑了笑,然后起身,消失在了宫殿里。除了见姝七,他此行还有一个任务便是去天界看江寒是否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半个时辰后,姝七从睡梦种惊醒,她起身,白色的外袍从她的身上滑落,姝七连忙抓住了。
“这外袍……”
姝七看着抓在手中的白色,愣了愣,然后恍然想起之前出现在魔界的那个白衣人来。
“他到底是谁?”
姝七感受着外袍上残留的淡淡香气,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宣城已经来到了江寒的面前。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宣城披了一件青色的外袍,与江寒并立于窗前。江寒从袖中拿出那封信来:“我已经联合了各个部族,有超过半数的仙家支持言伊皇子即位。”
宣城将信接过,然后打开来,看了看。
信下面的空白处已经有不少仙家按下了灵纹,密密麻麻的一片黄色。宣城点了点头,道:“成效还是不错的,接下的事你不用管了,我去办。”
说完,宣城就要离去。
江寒见宣城欲走,连忙拉住了他:“你确定魔族不会真的和天界交战?”
“你放心吧!我说了不会,就定然不会。”宣城笑笑,然后消失在了宫殿里。
江寒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心中莫名的不安。
水牢内,言伊正躺在潮湿的床上闭目养神,旁边的牢房里,季荷也在沉睡着。
忽然,看守的侍卫倒下了。言伊倏地睁开眼,只见一袭白衣的宣城已经站在了眼前。
“宣城!”
言伊连忙从床上起身,站了起来。
“大皇子,别来无恙。”宣城声音温和地道。
“可是事情有进展了?”
“差不多都已经办妥了。”
“哦?”言伊反问。
宣城从容不迫地拿出那封信,然后向言伊递了过去:“大皇子请看。”
言伊接过信,翻开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片黄色的灵纹印记。
“竟有这么多?”言伊显然有些不可思议。
宣城笑笑:“现在天界怨声载道,崇生已经失去人心了。你出现的正是时候。”
“是么……”
“好了,现在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你同我一起走,我先带你和季荷天妃去蓝谷住下。再商量接下的事。”
“好。”言伊合上信,眼中满是希冀。
言伊和季荷被宣城带到了蓝谷。
广陵发现言伊和季荷从牢房里逃脱以后,勃然大怒,但是他又不能命人大肆搜寻,因为,言伊母子是他秘密囚禁起来的。
因此,他只能憋着气,暗地里命人搜查。
“找不到人,你们就不要回来了!”宫殿里,言伊冲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仙人怒道。
仙人们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崇生看着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的仙人,顿时又觉得碍眼,因此一拂衣袖,狂暴地道:“都给我滚下去!”
闻言,那群仙人立刻起身,以极快地速度奔出了宫殿,出了宫殿,他们才敢直起腰来,简直是死里逃生啊……
崇生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依然觉得心烦意乱,他猛地一拍玉案,咬牙切齿地道:“哼!言伊,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这坐在帝王位置上的人,永远都只能是我!”
崇生在天界气恼不已,而言伊和宣城隐含三人则在蓝谷,紧张地商量着接下的事宜。
“如今我从水牢里出来,崇生必定也察觉了。”言伊和宣城、隐含坐在莲池旁,一方木桌横在三人中间,桌上摆着各种茶具。
隐含拿起茶漏,笑道:“无碍的,蓝谷有我做阵,崇生的人休想到这里来。”
“是了。我师父这里向来不允许天界人进入,天界的人也都知道这个规矩。”宣城补充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言伊问道。
“接下来……现在我们手里已经有了诸多仙家的支持。缺的,只是一个时机了。”
“什么时机?”言伊反问。
“你重返天界的时机。”隐含笑了笑,然后道:“只要我们抓住崇生的一丁点过错,便可以将此作为籍口,逼崇生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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