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听到身后不远处出来脚步声,好像很急,还没等她回头去看,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韩姿,看来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敢跟我玩这一套。”淡漠的语气,让人听后不寒而栗。
“我正好在香港参加一个活动,结束了就过来看看你。”
慕时丰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想借我的画展再去博个头条什么的。小心得不偿失。”
韩姿被揭穿后却没有半点难为情,“如今你都不要我了,我失去了靠山,你也知道若是没有后台,我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圈子里走下去有多不容易,我不想失去自我。好歹跟了你几年,借着你的画展为自己谋点福利不为过吧?再说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我的损失是你看不见的。”他像在说给自己听。刚刚陶然都已经误会,他损失的是信任。
韩姿没明白他的话,她不想彻底跟他闹翻,“既然这么不欢迎,我先回了。”她潇洒转身,“慕时丰,你怎么就这样肯定我来画展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利?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也会疼,也会想念。”
慕时丰没有急着进去,点了根烟开始抽起来,视线扫到了树后露出来的一点米色风衣,他看了看烟头,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朝着那边走去。
陶然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他在她身边蹲下来,揉揉她的头,“生气了?”
她侧过脸,“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
他听得出她在置气,拉着她的手就往他脸上蹭,“有没有感觉冰凉的?我已经洗过脸了,洗了三次,用香皂洗的,保证不会留下别的女人的气息。”
她低下头,有些自责,“时丰,我很坏,是不是?自己都做不到的事,还偏偏要求你去做。我挺瞧不起我自己的,成天躺在林百川身边,心里却还想着你,我特别厌恶这样的自己,我......”
他用手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陶然,你是什么样的品性,我最清楚,别人没资格指手画脚。若你真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慕时丰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放不下你,还非你不娶。我的感觉不会错,眼睛也不瞎。”
他把她轻轻拥在怀里,“你和林百川还不离婚,我知道你有不得已,我不会过问。你也不用觉得歉疚,等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吃醋,使小性子,依旧是你的权利,我照单全收,以后别再说没资格的话,你是唯一有资格的女人。”
她把脸埋在他怀里,“时丰,这些年我好累,特别特别累。”要不是还想活着再见到你,我真怕我自己坚持不下去。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舒口气,“我头疼。”
“我给你按按。”他手指在她头上找到几个穴位,用力按压,“疼也忍着点,一会儿就舒服了。”
她点点头,咬牙坚持着。
“昨晚又没睡好是吗?”
“恩。”怎么能睡好呢,还不知道今天的摄影展会发生什么事,她在脑海里过了好多遍,始终想不出。她暗示他,“时丰,你现在风头正劲,说不定就有很多同行嫉妒你,凡是都要小心。”
他十指又换了个位置继续给她按压,“枪林弹雨我都经历过,对于那些报复的小把戏我早就不放眼里。”
她没再说话,知道他做的生意不干净。
给她按压了有十多分钟才松开,“赶紧回大厅里去吧,林百川找不到你该着急了。”他把她拉起来,又叮嘱她,“我不在你身边时,照顾好自己。”
回到展厅,林百川忍不住责怪,“去哪里了,找你好半天。”
“后门处有个花园,在那坐了一会,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们去拍卖区,那边拍卖马上开始,有没有看中的照片?一会我拍下来送你。”林百川牵着她的手往拍卖区走去。
陶然没明白,“什么意思?”
“慕时丰展出的画都是用来拍卖,所筹善款都捐给了盲人协会,这些年他一直关注盲人。”
她的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拍卖会开始,有的照片都被抬价至百万。林百川拍了两幅,一幅是她刚刚驻足跟前的胡杨,另一幅是大漠的落日。
所有的照片都被买下,难怪摄影展聚焦了那么多名流,原来只是为了捧场做慈善。
很意外,这次摄影展设置了媒体采访环节。慕时丰站在主席台,一贯的白衬衫黑西装,此时的他不再如平常那般冷峻,而是面色温和,嘴角一直保持着浅笑。主持人事先告知,慕时丰只回答与摄影展有关的,且只回答五个问题。
陶然听后忍不住腹诽,还把自己当回事了,弄得跟领导人答记者问似的。
即便是有规定,媒体人也是争先恐后的提问,“慕总,众所周知,六年前开始您就专注盲人慈善事业,请问其中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慕时丰听到提问,他静默,全场也是鸦雀无声。
良久,他对着话筒开口,“十几年前,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就是为了她,我才学摄影,只是后来我们走散了。做这个慈善,其实我的想法是自私的,我想我帮助了别人,那么在她需要别人帮助时,也一定会有好心人对她施以援手。”不至于在他还没有找到她的时候,她就丧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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