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既然嫁入晏家,那就是晏家的媳妇。”
听她这样答了,晏老夫人反倒担忧地皱眉道:“洲待你不好吗?”
阮思脱口而出道:“好!”
“好吧,奶奶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婆子也插不上嘴,但是老二媳妇啊……”
“你不计较彩礼多寡,只因那枚玉佩便嫁进晏家,终究是让你受委屈了。”
晏老夫人命人取来地契道:“铺子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将地契拿去,当作晏家出的聘礼。”
阮思再三推辞,拗不过晏老夫人,只得暂时将铺子的地契收下。
晏老夫人脸上露出些许笑容,笑道:“洲起初不肯成亲,如今看来这门亲事倒是合他心意。”
阮思奇道:“什么,竟有这等事?”
“是啊,前几年我一直催他娶妻生子,他每次都拿出玉佩来搪塞,说是与阮家姐已有婚约。”
“我催他向阮家提亲,他又说阮家姐尚未及笄,要专程等她长大再去提亲。”
阮思愣了半天,喃喃道:“他倒是个……”
痴情种子?长情人?
但他俩面都有没见过,又何来情深一片?
她思来想去,只能胡乱下个结论——
晏瀛洲,义薄云天。
“我打听到你今年及笄,催他去桃花郡提亲,他倒好,磨磨蹭蹭地不肯,最后只送了块玉佩去。”
晏老夫人又好气又好笑道:“我给孙媳妇准备的聘礼,他竟一件都没差人送去。”
阮思这下听明白了。
晏瀛洲就没想着真的娶她,不过将玉佩送还给她,只言片语都懒得说,随她爱嫁不嫁。
要是换了别家,家人觉得受了轻慢,没准这门亲事便黄了。
她一声不吭地嫁到晏家,晏瀛洲应该也挺意外的,不知那时候他是个什么表情。
这样一想,阮思觉得她地扳回一局。
“老二媳妇,以后你多劝着点,别让洲总是拿性命去冒险。晏家,折不起更多男人了。”
阮思抬起眼看着她,晏老夫人的笑容越发疲惫。
“他爷爷,还有他爹,晏家两代人的血都白流了。到了洲这里,奶奶宁愿他当个普通的狱卒。”
阮思默然不语。
晏老夫人陷入回忆中,缓缓道:“洲嘴上说着好,但我知道,他和他爹一样,总在渴望着冒险。”
“有的事,奶奶暂时没告诉你,但没关系的,你只要记住,让洲留在县里,离京城远一点……”
阮思微微发愣。
晏老夫人猛地抓紧她的手,“不!是永不回京!”
“奶奶?”阮思惊异地看着她。
她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勉强笑道:“奶奶上了年纪,身上容易乏。”
“那我扶您去软榻上眯一会儿吧?”
她扶晏老夫人到一边坐下后,只听老人说道:“你回房歇着吧,等洲回来,让他不必来看我了。”
阮思应了一声,起身要走。
身后,晏老夫人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晏家只剩洲这一脉了,我们晏家,不能绝后啊……”
等阮思回过头去,她却已然歪在软榻上合眼睡了。
此时天色尚早,阮思回房歇下,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她的脑子里全是昨夜的事,时而是晏瀛洲将她拥在怀里,时而是姚钰搂着她滚下山坡……
姚钰这家伙,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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