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对此不甚明了,但是孙之鼎的神色让她明白,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女人生孩子也会有危险。
婵儿哭着:“求孙大人一定要想办法救我们娘娘,已经派人把消息送到慈宁宫了。可是,却没个回音儿,也许是因为慧妃”
婵儿哭得说不下去。
但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听明白了。
皇后跌足早产,是意外。
这意外来自于慧妃明目张胆的谋害。
这个时候,孝庄得知消息,除了全力救治皇后以外,就该以宫规处决慧妃。然而,却没有回信儿。
在皇后与慧妃之间,孝庄还在权衡吗?
东珠立时便恼了:“孙大人,你不用顾忌任何人,只要能救皇后,所有的事我来扛。”
孙之鼎看了东珠,并未再说什么,而是打开药箱,取出一枚针筒和一瓶药剂,将针管里吸满了药水,轻轻推了一下,针头喷出一小股药水,而后将针筒对准皇后的手臂,针管刺破皮肤,药水被注射进去。
众人瞪大眼睛,一脸惊愕,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孙之鼎。
东珠冷冷扫过众人:“这是西洋人的一种药剂,可以止痛,并让人增加体力,你们不必大惊小怪的。”
众人将信将疑之时便听见“哼”的一声,皇后悠悠转醒慢慢睁开了眼睛。
婵儿又惊又喜赶紧上前握住皇后的手:“皇后娘娘,你觉得怎么样了?”
皇后动了动嘴,却虚弱得发不出声音。
婵儿惊恐地看向孙之鼎:“孙大人,我们娘娘这是怎么了?”
孙之鼎看向皇后:“你腹中胎儿虽未足月,但斤两不小,原本就很难顺产,如令又是臀位在下,若依传统之法,这母与子恐怕只能保其一。”
产婆也开口附和:“这个不用孙大人说,我们也知道。可是如今皇上不在京里,太皇太后也没给准信儿,保大保小,谁说了算呢?”
“保孩子。”仿佛药剂有了效果,抑或是天生的母性使然,为母则刚的皇后打起精神,眼巴巴看着孙之鼎,又看向东珠,“只要孩子平安,我死不足惜。东珠,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今儿就求你这一次,我要这个孩子,这是我和皇上的孩子,我要他平安。”
东珠听了不禁悲从心起,摇了摇头,脱口而出:“不成,大人也好,孩子也好,都不是可以选择、可以舍弃的。”
“真的就没有两全之法了吗?”东珠看向孙之鼎,“我记得当年”
孙之鼎果断地打断了东珠:“当年汤若望的杂记里的确记载着在西洋有开腹取子的病例,但那也是在刚死的妇人身上取胎,还从未有从活体上取胎母子皆存的实例,所以行不通。”
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东珠更是心绪大乱。
慈宁宫。
孝庄坐在炕上,手里虽拿着佛珠,却一动未动,口中未念佛号,手里也没有捻动佛珠。
苏麻喇姑站在下首,一脸急切,不停地搓着手:“要不,奴才过去看看吧。”
孝庄瞥了一眼苏麻喇姑,“太医院的院使和产婆们都在那里,连他们都无济于事,你去了又能怎样?”
“可是,听传话的人说皇后这次怕真的不好了,前次小产身子就大受损伤,如今还未足月又遭意外……说是凶险得很,怕是性命堪忧。”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三分看人,七分看天。”孝庄捻动起佛珠,“这都要看老天给不给她福气了。”
苏麻喇姑听了,神色变了又变,眼中竟然沁出了泪水,声音也变了腔。虽然她知道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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