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众将等候已久的皇上出现了。
那般霸如天神的男子,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好像多看一眼都是亵渎的男子,即使登基都未着明黄九龙袍的男子,此时此刻,头束红冠,身着红裳,富丽瑰艳,眉目如画,夺潋滟天光。
他一步一步走来,众人忘记了呼吸,失了言语,以至于眼神追随着,看着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登上城门。
城辛之上,所有人自动退开。
而宇文曜立于城门之外,目视前方,那遍步的森森血骨之后,只一眼,他就看到了人群最前,她最想看的人。
沁儿,他的沁儿,那般自信,那般精神,一身黑衣,领兵数万,铁铸的风骨。
巍巍城门之上,那袭红衣如此明艳,如此招摇,加上那等超凡的姿容,叫人一眼所视,沉沦至死。
南灵沁呼吸微滞,敛了眉宇,冷意四射。
“宇文曜,如你所愿,我来了。”
“你来了,真好。”
这一刻,说这话时,宇文曜前所未有的开心,笑意自眼角蔓延至眉梢,隔着万万人,不带风尘,夜色下,宫火明灭,他那被荼蘼了花色的眼里只装着那一个女子。
“南灵沁,是我北荣对不起你。”
宇文曜高声道,“我谢你攻至城下而不扰民,我谢你给过我的真的爱,我谢你,带着这五万人马到来,兵临城下,让我们北荣皇室得到彻底的救赎。”
他的声音透过内力被风带着好像传遍的整北荣的第一个角落,雷厉磅礴,气势滔天。
“谢”
冷笑,兼带讽刺自南灵沁嘴里伸至眉梢,她长剑而立,倚望苍,直啸宫城,星眸冷寒。
“所以,宇文曜,这北荣,是你自动退位,还是我提剑来拿。”
他笑,一袭红衣在风中翻飞,倾世独立,薄唇轻启,“那,我以天下为聘,你嫁,还是不嫁。”
我以天下为聘,你嫁,还是不嫁。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如同情人间娓娓而语的响在耳边。
在这般时候他却对她说这种话吗
这种的语调,似乎已经许久许久不曾听到。
“南灵沁,从今往后,不管是生是死,是何时死,至少现在,我要告诉你,我爱你,固执且傻,但从一而终,从不曾背离。”
他笑,仍在笑,“至少,此生我只想娶你,如果我能不死,纵然天下来换一个你,又有何惧。”
笑容放大,如风千万树桃花灼灼风华,一瞬间的笑容,所以捆绑在他身上的枷锁尽数抽离,他身体轻盈,心底清白,这一刻,终于能放心大胆的看着南灵沁,告诉他,他爱他,从来不曾动摇过。
南灵沁掩在袖中的手却一点一点收紧。
风声呼啸,四下数万人集聚却以此时死一般的寂静。
“北荣的百姓没有错,是北荣的皇室错了,是他们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对不起天下,对不起这五万云族将士,我以北荣皇上的名义谨以赎罪,而我,向你赎罪。”
他的声音继续透过内力自城门顶处传来。
“我知道,我的王叔,雍王爷还有子嗣留在世间,你会扶他登皇位,这也是名正言顺之事,从今往后,我唯望你安好。”
他看着她,隔着那般远的距离,却深深凝视,不曾移开半分,笑容如同微风轻抱着她,轻喃低语,柔情万丈,他张开双臂,放松自己,就这样在所有人的震惊中,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中,自那成经几百年的铁朽城门之上纵身一跃。
红色身姿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目。
“闷葫芦”早被宇文曜控制起来的余轻逸赶到时,正好看到了抹红影自好高处落下,急速下落中,他还朝他一笑,无比轻松的笑。
他叫他不要管他,让他就此离开,一身轻的离开。
听风和听雨拦住余轻逸,几十万人于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从大臣,众城门守也在此是如同被灌了铅烙了铁一般的好像不能动弹,瞳仁呆滞,整个眼前只一抹倾世独立的的红影在眼前缓缓坠落,那般远那般近。
五万云族之人看着,身后二十万南齐兵万看着,也在此时禀足了呼吸。
这太意外,太震惊。
北荣新皇,竟是以死赎罪
忽然之间,好像有什么在他们心里被清楚知晰。
皇上是不想少主有任何负担,所以,她攻城之日,他便赎罪一死,以他一死,换下人之生,毁掉宇文舒,同时也叫灵沁公主从此放下,只励精图治。
而这一刻的南灵沁呢。
她紧揪着袖角,眼眶毁红,瞬间湿润,那黑色的瞳仁里只余一抹身影在一点一点下落,如同她的心在一点一点的经历绝望。
原来,他竟是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果然真是什么都给她安排好了。
他一死,宇文舒会死,然后,宇文石会死,宇文清月会死,彼时,整个宇文皇室彻底崩塌。
至于谢聃玲,他虽是雍王之子,可是他的体内流着的还有宗政韶的血,再加上她南灵沁的看顾,自不毁了这江山如画。
可是,宇文曜,你安排好一切,为何就没有那排好我的心呢。
你若死了,我就算报了仇,得到天下又如何呢。
难道我穿越一声,就注定是要孤独终老吗。
上天何以对我这般残忍。
不可能
“击”
说是迟那是快,南灵沁星眸一耀,一道飞剑突然自她手中发出,直向宇文曜方向而来,穿插着他的衣衫而过。
“宇文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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