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素手掀开纱帘,苏芹芹娇俏灵动的玉面露出来,此刻她的瓜子小脸微皱,轻声道:“忠伯,快把他抱到我的外屋。”
忠伯应了一声,正要进车厢,被一只手给拦住。扭头一看,原来是温如恭。
“温公子,大小姐”忠伯面露难色,话到一半又被苏芹芹打断。
“温如恭,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爹爹的义子,我就怕了你,我和梦儿才是这苏家庄的正经主子,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干涉”
苏芹芹俏脸微愠,桃花眼瞪着温如恭,少女风情尽现,比红梅还要艳丽。
温如恭脸色稍霁,柔声道:“表妹尚未出,房中怎可收留男子。何况这人来历不明,不如抬去我的屋中,既可为他疗伤,又免伤到表妹。”
苏芹芹嗤笑出声,挑眉不屑道:“呵呵,那按表兄的意思,日后我嫁人了便可在房中收留男子哼,只怕对我起歹心的是另有其人何况治病救人还分什么男女,妄你学医多年还如此迂腐。”
苏家是蛊毒世家,制蛊炼毒医术三管齐下,虽是旁门左道,却家风甚严从不以蛊毒害人,所制蛊毒也多是供应军方朝廷以及武林正派。并且经常行医施药,治病救人,在苗南道算是善名远播。
温如恭脸一沉,正待说话,苏芹芹放下纱帘隔绝了众人视线。
过了一会,她抱着一个昏迷着的大男人从车厢里探出身来,“忠伯,快,快把他接过去。”
忠伯见此连忙从小姐手里接过男人,奔她厢房外屋而去。忠伯没有子嗣,在他心里早就把苏家两姐妹当做亲生女儿来疼,是主人更是亲人。
故此,尽管明知不妥也没有劝告苏芹芹,何况他知道苏芹芹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子,她决心要做的事就算老爷夫人还在世也阻止不了。
温如恭见木已成舟,脸色铁青,转身走出院子。
苏芹芹冷哼一声,正要进屋,才看见自己妹妹呆呆的看着表哥离开的方向,娃娃脸皱成了小包子。
“梦儿,傻站在这干什么呢”白玉削成的手指弹了弹苏梦的额头。
“啊,疼”苏梦揉揉额头,双眸泪汪汪的看着苏芹芹,“姐姐,我的蜜甘果呢怎么没有带蜜甘果却带了个病人回来。”
“哎呀,瞧我这记性,我先去救人了”苏芹芹风风火火的就跑进屋去。
苏梦跺跺脚,正要向青姑抱怨,环顾院子,除了自己哪还有别人。
见此,苏梦耷拉着小脑袋,轻移莲步走进外屋。
一进去,就看见软榻上躺着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苏芹芹正给他施针,青姑在一旁伺候。
靠前去,只见那男人骨节分明,脸似刀削,剑眉斜飞,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坚毅的弧度。好个俊朗男儿
苏梦觉得自己看得痴了,原来这世间还有比表哥更好看的男子。目光下移,羞红着小脸掠过男人的胸膛,停在他的右手上。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刀柄赤红,刀身赤红,狂野霸气
青姑和苏芹芹都在专心救人,没有注意到苏梦的异样。很快,苏梦拔出最后一根金针,掏出手绢给男人擦去额间密汗。
一回头,看见妹妹又在发呆,苏芹芹轻咳一声:“傻丫头,干什么呢”
“我,我姐姐,蜜甘果在马车里吗”
噗苏芹芹、青姑同时笑出声,这个小馋鬼。
突然,榻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瞬间一股强烈的杀气弥漫在整个房间。苏梦心脏紧缩,危险,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那双眼如鹰般明锐,寒气逼人,扫视房间一圈,最后定格在苏芹芹脸上:“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还会有谁”苏芹芹翻个白眼,显然没有被他的气场震慑到。
“在下骆峰,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常年行走江湖,身上杀气森重,不怒自威,却不冷酷,相反的是个知恩图报、讲义气的人。
“医者,仁者。就算是只阿猫阿狗本小姐都会救,何况是个大活人呢。”苏芹芹豪爽的摆摆手。
看见忠伯和几个小厮抬了热水进来,忙道:“我们出去,让孙贵给你清理一下身上的血污和泥灰。”
“不用,我自己来。”骆峰翻身爬起,就要下床。
“你这家伙,怎么就不识好歹,你现在可是个病人,重伤病人,让人服侍一下又怎么了若不是本小姐医术好,再加上手里刚好有一颗高品玉生丹,你不定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呢。”
骆峰定定地看着苏芹芹:“这是男人的尊严。”
四目相对,苏芹芹盯着骆峰瞧了片刻,看清他眼里的坚定,笑道:“罢了,依你就是。”
说完,拖着苏梦走出房间。
坐在秋千上,一下一下晃着腿,苏梦偏头看着姐姐,问道:“什么是男人的尊严”
苏芹芹娇笑:“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能忍受躺在床上光着身子让别人帮他擦身的,除非那人是个美人,是他喜欢的美人。”
对姐姐的话似懂非懂,苏梦低垂着头,满脑子想的都是骆峰明锐的眼。
后来,紫竹园里,她看见骆峰在舞刀,刀势凌厉,衣裾翻飞。那飒爽的风姿正是她少女情怀对江湖侠客的幻想。
苏家庄的主子里,除了温如恭没有人习过武,但苏梦却对江湖很向往,她的内心深处总渴望着有一个人能带她去闯荡江湖。
现在,看着骆峰,苏梦觉得他就是自己要等的人,是她梦魂中所思盼的人。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又已痴了,直到
“你姐姐还未来么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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