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以后,便要靠你自己了。你去吧,以后,不必再来了。”
“是,多谢师父。”羽桑恭敬的朝师父磕了几个头,转身,决然离开院落。
那老人看着羽桑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叶倾几人走出来,上前询问:“老先生,收得的徒儿出了师,是喜事,您何故叹气?可是有不舍?”
老人轻轻笑了笑:“虽有不舍,却也不至如此,我只是担心他。”
“什么意思?”
“羽桑是个好孩子,虽是恒泽君幼子,却已是这几名兄弟中最出色的一个,年仅一万五千岁便已飞升,精通术法道经,是老夫这些年所遇见的不可多得之才。”
“那您……”
“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是在这北界。”老人的脸上起了担忧之色。
“他不是恒泽君的儿子么?北界有人敢将他如何?”亦寒问。
老人叹了口气:“外人自当不敢,可……唉,罢了罢了,也是他的因缘定数。”
“叔父!叔父!”
急促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一个青年急匆匆跑了进来。
“叔父,就知道你在这儿,那个小野种呢?”
老人眉头蹙了下:“回去了。”
青年松了好一口气:“还好还好,今日倒是滚得早,待会阿娘和大哥就要过来了,若看见他,免不得又要动干戈。说起来,他倒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们家容不下他,早早跟了他那半身入土的娘滚出去住。”
“有外人在,少说几句。”老人瞪了他一眼。
青年这才注意到站在跟前的叶倾她们,撇撇嘴:“外人在怎么了?他们管得着我们家的事?且这是事实,又不是我瞎编乱造,家里谁不这么说?那对母子就是思兰神君门前的两条狗!”
“羽桑可是恒泽君的儿子,你这话有些过分了吧?”叶倾忍着气道。
闻言,青年冷笑了声:“恒泽君若不是看在思兰神君的面子上,就连他们现在住的那处屋舍都不会舍给他们!也不看看他的生母是何等人?天资高又有何用,即便是我大哥身旁养的宠物,都比他尊贵不知多少!”
“少说几句!”老人厉声斥道。
“我又没说错……叔父,你现在看他可怜护着他,等哪日因他惹得恒泽君和姨娘不悦,到时你的可怜可没谁同情!”
老人气的站起身,拿着身边的竹杖就要追去打。
两人吵闹着离开了。
“方才那人,应是恒泽君大夫人娘家外甥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沉默。
仗着娘家寄人篱下,也敢这样评说羽桑,可见他同母亲在北界的遭遇。
院墙外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
叶倾一个闪身晃了出去,正好挡在在院墙外偷听的羽桑面前。
三人也追了出来。
“羽桑兄……”叶倾咬咬牙,沉声唤了句。
面前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叶倾张张嘴,话一时卡在喉咙。
羽桑转过头,淡淡道:“算了,无论是谁,也不会是我的什么人。”
说完,越过众人,离开了。
“羽桑?”
唤出口,他却已经走远了。
“只消一万五千岁便飞升?原来羽桑曾是如此天资聪慧之人。传闻,真是不可信。”亦寒有些愧疚道。
“你是说四海关于北界的废物公子的传闻吗?”月忽然问了句。
亦寒点点头。
月:“其中真真假假,更有有心人故意言之,不相干的人不知,也是必然,不必自责。”
“有心人?是指恒泽君的其他妻与子吗?他在北界如此境遇,传闻却全让那些人瞎扯了!想必后面的话,才不是因为惧他出身,而正是因为他的出身,才遭诸多漫骂吧。这些人也真是过分!”珞瑶道。
“周围再次围起了术法的屏障为我们指路,跟过去看看吧。”叶倾道。
尽头,是北界一处荒凉泽地,破旧的小屋依泽而建,几人走近看到那屋舍周遭围了几只小妖。
几只小妖嘿嘿笑着,将屋舍的木门拆下来,在院子里折着玩儿。
屋里传来几声咳嗽,伴着似是病的极深的痛苦喘息声,向屋外走来。
是宇绮。
明眼看过去便能看出,宇绮似是得了重病,踉跄着跑到门口来,倚着门框喘了好些气,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几个小妖:“你们这群家伙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小妖一手劈碎了木门,将碎屑扬在宇绮面前:“干什么?这你得问问你儿子!前几天他去荒泽深处给你采药,弄伤了我好几个兄弟!”
宇绮强撑着身子冷笑一声:“怎么?一群欺软怕硬的主,就来找我这老婆子了?你们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能打得过我?”
另外几只妖心里有些害怕:“大哥,这个女人可是仙界的,而且,还与恒泽君有关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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