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身子疲惫了些,并没有发生什么水土不服的现象,只是整日闭门不出。
说要带她去看看花灯会,逛逛小庙堂,柳姨都不愿意,比划表示自己累要歇息。柳姨这是怎么了?以前出远门也没见过柳姨累得足不出户的地步呀?
在青筝考虑下午再去看看柳姨时,碧箫捧着账本入内,呈给青筝。青筝随意翻阅了下,问道:“这月新制的琉璃首饰卖得如何?”
“款式很新颖,不少贵夫人喜爱,就是担心容易磕碰坏了。”
“一款首饰戴一次两次就够了,多打制些式样供人挑选就行。”
“是。都城里原先的首饰坊也陆陆续续推出他们的琉璃首饰。小姐你看?”
青筝把账本递回去:“我们只要保持更新再他们之前就赢了。他们永远只是模仿,不用在意。定制首饰的人多么?”
陋室铭有一项特别的业务,可以专门为有钱人提供首饰定制。首饰仅有一件,以示独有。碧箫又递了另一本册子过来,都是描绘好的首饰图样。纹案以花鸟居多,有牡丹,有海棠,有芍药,有翠鸟,有孔雀。
“都城的花样确实比较彰显富贵。请师傅们用心制作吧,这是打好金字招牌的第一战。”
“是。”
才搁下册子,杨叔就从前院步履匆匆跑来:“小姐,圣旨到了。”
宣旨的宦官见眼前年龄不大的姑娘,脚步不急促,面上宠辱不惊,恭谨地接完圣旨,礼仪上毫不出错,心里惊叹了几分。虽然是个商户女,但能得到今上的亲笔赏赐,怎样都不容小觑。
青筝让杨叔收好圣旨,含笑向宦官道:“公公一路辛苦了,请入内用些茶水糕点吧。”
宦官不敢托大,笑眯眯推辞:“这可使不得。杂家哪里担当得起小姐招待。”
青筝侧头看了碧箫一眼。碧箫上前,不着痕迹地扶了宣旨宦官一把,塞了个荷包到宦官手心,搀着宦官往花厅里走。
青筝与之并行,依旧笑意盈盈:“不过是一些粗茶而已,劳累公公走了一趟,还请公公歇歇脚。公公先前可是去了安定侯府?”
宦官将荷包往袖里一塞,拢好手,耐心答道:“是。安定侯幺子南公子昨晚可是立了大功,今上自然也有赏赐。”
“今上貌似很看重南公子?”
“当年今上登基,安定侯是辅佐今上的重臣之一。只是近几年来安定侯身子大不如从前了,才淡出朝政。安定侯世子代替安定侯为今上效力,今上一直很感念安定侯,遂对刚归都城的南公子颇为看重。如不是昨夜之事,南公子或许还是今上心中得意的驸马人选。”
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宦官,察言观色的本领自是一流,见眼前的小姐笑意一滞,忙说:“瞧我这张嘴,讲了些逾矩的话,请小姐过耳便忘了吧。若是有心人听见了,杂家小命不保。”
青筝宽慰笑道:“刚廊上风有些大,公公说的话我并未听清。”
宦官稍露感激之意,随着青筝迈入花厅。
“昨夜在画阁里,小女子还见到了宰辅大人。看似今上对宰辅大人颇为倚重。”青筝让碧箫把座看茶。
假意没看见宦官在听见青筝提起宰辅大人之时,眉尾一抖。青筝心中涌起了浓烈的兴趣和好奇。这宰辅大人已经权倾朝野到听闻名字都会害怕的程度了?
待宦官喝了口茶水,才应答:“宰辅大人兢兢业业替今上分忧解难,确实操劳颇多。今上曾赞誉宰辅大人是朝廷的顶梁柱。”
青筝耳闻过今上对宰辅的依仗,但没想到推崇至如此程度。那那批神秘的皇家暗卫,宰辅大人可有沾染几分么?
“小女子初来都城,诸事不懂,还请公公多多指点。倘若日后有幸能再见宰辅大人,不要冒犯了他才好。”青筝睁无辜好学的大眼睛,语气颇为诚恳。
让见惯生死,早已不自知良善为何物的宦官都忍不住心软下来,徐徐说道:“宰辅大人没什么忌讳,唯独不喜欢别人在他眼前戴凤穿芍药玉步摇。”
“凤穿芍药玉步摇?”
“对。紫色的玉石打磨成芍药,镶嵌成的步摇。”宦官回想起当日宰辅大人的脸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当年今上有位嫔妾爱美,戴上了宫外一支凤穿芍药步摇。宰辅大人瞧见了,立马拔出侍卫的佩剑,把那位嫔妾的头发削了个精光。那支步摇也被宰辅大人踩碎。小姐经营的是首饰铺子,可万万要记得这一点。”
青筝颔首,向宦官的提点表示感谢,再用了些茶,着杨叔送宦官出门去。
青筝陷入思索,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大人对一件女性的首饰那么厌恶,是受过难以治愈的情伤吗?据陋室铭收集的消息,宰辅大人以朝政为重,至今未有正妻,后院也不过是两个通房丫头,连侍妾的名分都没有。
要不是手段狠辣之名,大权傍身的宰辅大人会是都城闺秀争相攀附的对象。
只是…….
这支步摇……
青筝眼尾微眯,似是想到了什么,翻开之前看过的首饰定制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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