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孚和越秖相交时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后来长成了青年也是高挑修长的白净书生,现在嘛,莫三孚变成高大的粗糙汉子,想必就算是越秖也不一定能第一眼认出自己来,更别提那些见都没见过的探子斥候了。
不过该小心的总是得小心,政治权利永远都不是普通人能想得到的,更别说玩得转了,在一个国家的权力中心站稳脚跟,获得人心的人本就不是简单的人,他们的心思永远不会被猜个透彻。
祭祀了月亮嬷嬷后,家里的大人都聚在月光下吃喝、聊天,只是许春林拉着于氏在聊一些妇人的话题,偶尔谈谈尹音染,郑大壮一刻不停地拉着云枫聊天,秦执在一边时不时冷嘲热讽,云枫就打马虎眼,调谐二人间的矛盾。
就莫三孚自己一个人,坐在回廊的柱子边上看月亮,身边跟着一只时不时喵喵叫的橙红色小猫。
到了该歇息的时候,莫三孚就和许春林说了他要出一趟远门,许春林没多问,这儿子在外面闯了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也多,她也不会追根究底,最重要的是,这母子二人终究分隔多年,感情始终不如那些常年在一起的人亲密,有些事许春林觉得自己不好管也懒得管。
莫三孚知道自己娘的想法,他毫不在意,他义无反顾出门这么多年,没有在父母跟前尽孝,终归是亏在莫三孚自己,现在他只想着让需量和宝柱过得好一些,不再那么操劳便好。他医生亲缘淡薄,不仅是亲人离世,还有莫三孚自己心性在内,他挂心自己的学院亲人,但终归不会与他们谈心。说到底,莫三孚心性凉薄,即使血脉之亲与其而言也没那么重要。
心性凉薄之人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包括他们自己。而莫三孚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天赋高、能力强,这个世上能与其媲美的人虽然有但不多,让他本就凉薄的性子更添了一份冷漠。更何况,这样一个凉薄之人在经历了那样一番至交背叛的事情后更是将那凉薄的天性发挥到了极致。
第二日,莫三孚和郑大壮一人赶着马车,一人赶着驴车将家里人送到县里,莫三孚随后就解了马车,牵着马就准备离开。
“三孚。”许春林突然叫了声莫三孚。
“娘?”
“三孚,你打算带着它走?”许春林表情有些纠结,看着马背上的猫,许春林自认还是了解这个儿子的,儿子本性冷漠,这没什么,只是本来冷漠的儿子突然带回一只猫,许春林就觉得别扭,现在看着莫三孚出远门都要带着这只猫,更是觉得有些难以言说。
“嗯。”莫三孚点点头,应了。
“噗!”郑大壮憋不住,噗地笑了起来,高高壮壮的大男人和别扭傲娇的小奶猫,简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啊!
莫三孚瞥了郑大壮一眼,凑到他娘身边小声说:“娘,这猫不是普通的猫。”
许春林一听脸上就有点不好,不是普通的猫?那……联想到莫三孚的身份,许春林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终归还是有些介意的,对于莫三孚的道士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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