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终究只是棋子,永远也别指望能逃出他的掌控,是按兵不动,还是上阵撕杀,孟临卿只能听他展离一人的,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唯命是从。
展逸的一番好意果不其然又一次遭到对方的冷嘲热讽,孟临卿油盐不进,好歹不分,原本打算平心静气的谈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堂堂太子殿下被气得几乎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竖着眉,抿着唇在屋内踱来踱去。
往常这个时候,太子身边的宫女太监都会硬着头皮凑上来,又是捶肩捏腿又是端茶递水的殷勤伺候,再好声好气的挑着他爱听的话来劝上几句,通常也不用多长时间太子殿下就能消气。不过这回整间屋子里也就他和孟临卿两个人,孟临卿别说要给他好脸色了,根本是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从刚才出去找人不知吩咐了什么事情,回来后就闭着眼不知是在想问题还是准备养足精神。
展逸独自生了好一会儿气,看孟临卿半天不理人,又觉得分外无聊。外面天寒地冻的,展逸一时兴起命人送上炭炉煮水,备好点心茶具,干脆自己沏茶来品。
上好的碧螺春,特特于春季从茶树采摘下的细嫩芽头炒制而成,看起来细嫩卷曲,翠碧诱人,很是赏心悦目。送上来的精致的青花粉彩茶壶也很是赏心悦目,展逸心情顿时好了一些。坐在方桌旁,修长白皙的手,白底彩绘的茶具,烫壶,置茶,温杯,不急不缓,每一个动作慢条斯理中又充满了悠然沉静的美感。他一手高提水壶,一手轻轻按在盖上,自高点注水。顿时,茶香缕缕上升,盅内似雪花飞舞,白云翻涌,片刻后徐徐展开,叶底成朵,鲜嫩如生。
展逸动作优雅的将茶汤分入杯内七分满,之后茶杯连同杯托一并放置孟临卿右手边,微微一笑:“请。”
轻烟透暖,剪云飘香,浓浓茶香伴随着热气氤氲上升,如云蒸霞蔚,展逸笑意浅浅的双眸隐在薄薄的烟雾迷离之后,眉眼弯弯,嘴角上翘,突然就让人难以拒绝。
孟临卿只看一眼便移开视线,纤长的手指扶住杯身递到唇边,微微启唇,从杯口吸吮一口,细细、啜啜品之。果然满口嫩香清幽,滋味甘醇,回味绵长。
一杯香茗入口,两人心中盘踞不去的郁结之气顿时消散了大半,内心也变得平缓清静下来。
两人静静品茶,彼此知道这样表面的平静只是一时,却没有人想打破它,在还没有把握能将对方一举拿下之时,都没有轻举妄动。
等到茶汤由深变浅,茶水由浅变凉,便有伶俐的婢女上前来将茶具撤走。
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很是机灵活泼。其她婢女都是闷声不响的做事,在他们二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只有她敢一边端着茶盘,一边抬头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展逸一眼。
不想展逸也正好低头不经意间看向她,两人视线一碰,那小丫头竟是“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被孟临卿瞥上一眼,立刻低头哈腰,脚不沾地的溜走了。
“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吗?”展逸满脸不解,用手摸摸鼻子,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对了!该死的凤凰嫇把我的脸弄伤了!”
他找来一个巴掌大的铜镜对着日头左看右看,气得咬牙切齿。
瞧瞧,那挨千刀的家伙都对他这张如此英俊帅气的脸做了什么好事?!右边脸颊斜划四道深浅不一的划痕,颜色鲜艳,异常夺目。左边是一个长短交叉的鞭伤,血已经结痂,深色的伤痕将他好看的脸硬生生给毁得不忍直视。
展逸心疼得不行,叫人请来大夫,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脸上留疤。
孟临卿冷眼旁观,随他折腾。
很快,便有一名花甲老人提着药箱慢悠悠的赶来了。
展逸整个人坐在床边,郑重其事的交待道:“大夫,你一定要给我用最好的药,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一点疤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了,老大夫的手抖啊抖得厉害,上前几步凑近了仔细查看一番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碍事,用着老夫特制的袪疤灵药,不出几日便可恢复。”
“如此甚好,甚好。”展逸松了一口气,抹了把汗,抬眼见孟临卿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眼里藏着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
展逸心中一跳,顿时又计上心头。忙换了一副担忧的样子可怜兮兮道:“劳烦您老人家再帮我看看,我身上这伤可还好得了?也不知怎么的,从早上醒来到现在真是觉得针扎一般的疼。”说着,当着两人的面竟开始宽衣解带。
话虽然对着大夫说的,可一双惹人勾魂的桃花眼却一眨不眨的看向沉默不语的孟临卿。孟临卿蹙起眉尖,就见他放在领缘上,然后极缓极慢的打开。先是外裳,然后中衣,里衣,一层层,一件件慢慢脱落。明明是简单的动作,可配上他投来的别有深意的,炽热的眼神,竟连空气也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旖旎来。
展逸看着清瘦,脱下衣服却可见他身材修长劲瘦,宽厚的胸膛,结实的小腹,骨肉均匀,肌肤紧致,充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男性魅力。
孟临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不自然。
展逸冁然而笑。
老人家的药堂就在这附近,也算是天香楼的常客,一看这些伤痕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边摇头叹气一边喃喃说道:“既然担心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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