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玛幻蝶幼虫分泌的黏液对人类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对魔兽却效果显著,上次弗拉西斯就亲眼看到了石巨人受刺激的样子。他理解地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坩埚里的黏液,没有去问那是什么,反而礼貌地后退了几步,“那我就不打扰你的研究了……”
“啊,这个看看也没什么。”古特祭司摆摆手,给他让出了位置,示意他过去看,“这就是幼虫黏液提纯后的产物,我提纯后加了一些别的材料,现在它是一种稳定的致幻药剂了。”
“对人类也有作用吗?”弗拉西斯问。
“当然有,否则我为什么要将它提炼出来?”古特祭司小心翼翼地顺时针搅拌着坩埚里的黏液,看到它逐渐转变成橘红色,连忙停止了加热,用器皿将它封存起来,“这种药剂的致幻作用很明显,而且效果难以解除,只有用格格兽的□□配合安德玛幻蝶成虫的磷粉调配的药剂才能缓解,因为材料很稀有,所以我也是第一次调配。”
弗拉西斯并不像古特祭司那样精通药剂学,但也听说过这种强效致幻药剂,他看了看那管橘红色的液体,虽然对它的效果有些感兴趣,但还是认为自己的任务比较重要。
“我还是先去看看那只幼虫,辛苦了。”他向古特祭司点了点头,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顺着螺旋楼梯下到了对方的地下实验室。
所谓的地下实验室,其实是古特祭司的材料储存室。弗拉西斯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奇怪的魔兽残骸,它们都被很好地保存起来,有些格外珍贵的甚至被加上了恒定法术,只要支持法术的小型法阵不停止供能,它们会一直停留在被取出的瞬间,保持着最好的状态。
能让弗拉西斯就这么一个人自由地走进来,不得不说古特祭司对他实在很放心。但弗拉西斯也留意到了,地下室里有严密的防护法阵,大约是擅长这方面法术的欧文祭司布置的,即使是对弗拉西斯而言,如果让他破解这些法阵,短时间内肯定做不到,而等他成功解除防护法阵,古特祭司早就被惊动了——所以,想从这个地下室里拿走什么东西,几乎和从国王的宝库里盗取珍宝一样困难。
幼虫被关在了地下室尽头的一个隔间里,隔间是用铁围栏隔开的,里面有禁锢法术。弗拉西斯不用打开门走进去,只站在外面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安德玛幻蝶幼虫身上的每一根茸毛。
才过了几天,这只幼虫又长大了一些,身上的黑色似乎变淡了些,呈现出一点半透明的紫色。但因为分泌的黏液都被古特祭司取走了,也没有其他生物可以刺激它,所以距离成虫还有一段时间,至少在圣殿的祭典之前它不会化茧。
没有了法术刺激,幼虫看起来似乎不那么急躁了,弗拉西斯站在隔间外面看着它缓缓蠕动身体,时不时还蹭蹭铁栏杆,嚼两口角落里堆放的绿色叶子,就像被饲养的普通虫子——当然,个头还是太大了。古特祭司似乎想就这么养着它,弗拉西斯也没有意见,毕竟是珍稀魔兽,假如古特祭司能培育出下一代,对于魔兽和药剂研究也很有意义。
看了一会儿,确认幼虫没有异常后弗拉西斯就离开了地下室,临走前古特祭司还塞给了他一小管橘红色的药剂,说是谢礼。
“……非常感谢。”将那管致幻药剂放进空间戒指里,弗拉西斯笑了笑,告别了古特祭司,向医疗区走去。
事实上,他拿了这管药剂也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但既然这么珍贵,又是古特祭司主动送给他的,收下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原材料是他送到对方手上的。
弗拉西斯非常自然地选择性遗忘了汉普顿,珍贵的魔法药剂给一个对药剂学毫无了解的骑士是种浪费,哪怕幼虫是他们两人一起发现的也一样。
看过了幼虫,他还要看望一下被自己救回来的那个可怜人。弗拉西斯先到阿伦卡祭司的房间去了一趟,遭受了对方一顿毫不留情的数落后才问到了伤者的住处。那个年轻人被带回来时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突然被塞了这样一个伤者,阿伦卡祭司没有当场发疯已经很不错了。
从认识对方的第一天起弗拉西斯就一直觉得,像阿伦卡祭司这样连灰尘都不能忍受的人,能够成为一名医疗专长的祭司实在是个奇迹,比怪兽变成王子娶了公主的传说不可思议多了。不过好在他只是厌恶脏污,对血迹没什么反应,否则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弗拉西斯一边想一边绕过了医疗区的中心庭院,来到了相对僻静的后方。那里有一排小屋,环境很安静,适合养病,所以阿伦卡祭司把那名年轻人安排在了其中一间小屋里休养。
来探望病人总得带些礼物,好在芬格刚才给他带了几盒点心,弗拉西斯就挑了一盒不那么甜腻的带了过来。他站在门口听了听,发现屋子里有两个人的对话声,声音很小,他无法听清说的是什么,也不打算窥探别人的谈话内容。于是弗拉西斯轻轻伸手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穿着便服的汉普顿站在他面前,似乎对他的到来感到很惊讶:“弗拉西斯?”
“日安,汉普顿骑士长。”弗拉西斯挑了挑眉,视线越过他看到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我是来看望伤者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打扰了。”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礼貌地问道:“方便让我进去吗?”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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