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处,一只巨大的龙鸟兽紧紧贴着布满藤蔓的山体,巨大的身体倒立着,一只利爪在加特腹部一划而过,另外一只爪尖对准了加特的喉咙,似乎随时准备刺下去。
【交出兽帝之血。】
兽帝之血早就被银狼服用,否则加特现在也不会因为一个孩子就这么弱。加特咬牙,手紧紧摁着腹部被划开的巨大伤口,血从指缝间流出,没有顾龙鸟兽的问话,而是看向拜尔:“龙鸟兽血,可以解龙鸟兽毒。”
意思是,你不是很厉害么?你丫赶紧把你手上那只蠢鸟的血喝了,然后滚过来来救我。
拜尔却是在忽然间,一群叫做感动的草泥马从心中奔腾而过,不自觉地愣了愣:加特竟然在这么生死一瞬间,想到的还是他的毒。这……这……说明什么?
没等拜尔想明白这说明什么,巨大的龙鸟兽带着加特起飞,“嘎!”直冲云霄!
拜尔是看见了加特的腹部被划开的巨大伤口的,眼看着巨大龙鸟兽带走了加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淡定无能。拜尔狠狠拧断了手上那只龙鸟兽的脖子,仰头灌了几口温热的血液。
而后,狠狠地擦了擦脸,整个身体像飞出去的箭一样疾速闪向远方,细看他走过的地方,五一不是循着加特滴在地面的血迹。
天空的道路是畅通无阻的,而地面却时不时会遇到诸如森林、河流、山之类,要想根据从空中滴落的血迹一直掌握着对方的行踪,本质上有点异想天开。
拜尔开始怀念他那只小机甲御夫,一瞬千里的。那只小机甲,曾经偷偷地贴在他的胸口一起来到了星际兽狱,但是却因为没有能源,在他与地行兽搏斗的时候,不知道被弄丢在哪里了。
一百米的高空,加特只觉得像被扔进了冰窖一样,全身已经濒临麻木,耳边风声和龙鸟兽的声音夹杂,思绪渐渐不清晰,远远地,似乎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处在现在所在的时空。
眼前出现了一男一女,他们有着深邃的面容,男子英俊得像天空中的太阳、明朗耀眼,而女子的凛冽之美则如一把出鞘利剑,不知道自己处在哪种时空的加特来不及去思考他为什么会看到这一幕,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对男女的样貌令自己感觉非常熟悉。
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是,熟悉到,像看自己……
加特猛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的样子和眼前的这对男女竟然有七分相似。
那样的发现,令加特忽然间心里一动,控制不住的,加特惊愕不由地张开嘴巴,四个字轻轻蹦出:“父亲,母亲……”
一片死寂。
在喊出“父亲”和“母亲”两个名词时,加特本身已经惊愕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己的突兀会使眼前的这对男女怎么想。
然而,加特作为一个和眼前这对男女不是同一时空的人,他的声音和存在都被忽略得彻底。那位凛冽女子只是紧蹙着眉头,看着被床帘掩映的雕花木床,喃喃:“天降灾祸,现在,我们只能保留其中一个孩子。否则,我们……”
“留加特。”
“留多西。”
一男一女,一刚一柔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房间里这对男女对视,似乎都在等着对方收回刚刚说的话,然而,两个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理由,谁都不肯让步。
风吹过,扬起床帘,那张大床上,赫然是一对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呼——!”
风声怒吼呼号,加特的神智陡然被拉了回来,再次感觉到了由于失血过多而引起的身体冰凉和背、腹部巨大伤口带来的痛觉。
这么大的风,不知道肚子里的熊孩子会不会冷?刚才那一抓,有没有伤到熊孩子?加特后知后觉想起这些问题,很想团起身体,护着腹部,但是现在,他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
五秒后,加特彻底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软软地被龙鸟兽抓在爪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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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波光粼粼的湖边,羲和悠闲地坐在一块非常干净的青石上。
仍旧是一袭紫袍,长长的衣摆拖在青石面上,配合着他深邃到看不到底的黑紫色瞳孔,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极其神秘。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腰间多了一条挂坠,挂坠是一柄非常小的权杖。
这是很久以前,银狼送给他的,自从那头狼失去记忆不再认他后,他就记恨得再也没有佩戴上它,很多年过去了,现在重新戴上,又是另一种感觉。
而现在,羲和正看着湖对面沿着岸飞速奔跑的银狼。
自从上一次从悲鸣谷回来后,银狼就再也没有找过羲和,就算有时候羲和感受到银狼就在附近某个角落静静地看着自己,大体也是两分钟后银狼就会离开。
从来不肯出现,见羲和一面。羲和不知道银狼究竟清不清楚幻境中那个暗金色眸子的男人的身份,这一点非常困扰。
如果银狼不知道,而且因为这个原因疏远羲和,羲和也不会主动去告诉银狼,那个人就是它,况且这也不是羲和的性格可以做出的事情;而如果银狼知道幻境中的那个男人是它自己还躲着他的话,就更没有必要去找银狼了。
而今天,这头银狼自己送上门来了。
银狼缓缓走到了羲和背后,挣扎了半分钟,最终开口:【加特出事了。】羲和原本淡漠的脸色变得更加淡漠,回头看向银狼,眸子深处竟似乎有了点点怒火:“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我能感觉到他现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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