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蔺府,蔺即川觉得有些不对劲,左看右看,怎么都找不到任逸尘的身影。
“糟了!又是她!”蔺即川暗道不好,只能吩咐蔺采待在家里,自己往外寻找任逸尘。
一边找他一边又在脑子里把整件事都捋了一遍,一开始的福婶应是见过她的,想凭把镯子还回去换自己一命,但没有成功;镯子被带到了廉明峨手上,提醒他想起十七年前的那件事,廉白秋的死让他彻底崩溃,也想把镯子还给那个人请求原谅,然而还是栽到井里死了;镯子出现在自己家里,又放火烧尽廉家,让他去找唯一知道真相的焚尸者廉敬……蔺即川沉下心来,又想到那两片菩提树叶。
自己看到的那片红色,诡异的铃声,看似自杀的行为,没有记忆的所谓梦游,任逸尘说的红色衣服,那种红色的布料,廉红鸢和她最喜欢的红鲤鱼……
红鲤鱼,不祥地脉,一个完全没有记忆又在背上长着一株菩提树的人……他冷笑了一声,都是能够很好利用的工具。
很快蔺即川便来到了那条死胡同,果不其然,他在那里看到了任逸尘,以及……蔺即川皱起眉。
——死掉的廉敬,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镯子,保持着向外递过去的样子,当胸一剑在他心口上开了朵血花。
而任逸尘理所当然的手里握着剑,身上沾满了血。
“师弟……”蔺即川低声呼喊他,任逸尘转过头来,眼睛里只有嗜血的疯狂,他闪电般的举起了剑就朝蔺即川刺去!
蔺即川十分后悔没有随身带着自己的佩剑来装逼!
就在剑将要刺穿他的时候,任逸尘突然顿住了,然后痛苦地抱住头,眼里交织着混沌与清明,随即反手一剑,直直地往自己的腹部扎去!
“不要——!”蔺即川扑过去,想要握住那把剑,然而眼看着剑尖已经没入了衣服里——
一只白皙的手斜刺里出现在剑与任逸尘的身体之间,稳稳地用两根指头夹住了剑尖。
蔺即川松了口气,抬起头去,差点没被眼前的人给吓得闪了腰。
“刀剑无眼,施主还是不要乱用才好。”那人脸上笑意温和,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随随便便就把任逸尘给拍晕了,袖手一推就倒在了蔺即川怀里。
抱住昏迷的师弟,蔺即川看着眼前的人犹豫道:“……大、大师?”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和尚要出场了qwq
☆、第 6 章
蔺采翻出了家里最值钱的一套白瓷冰花的茶具,泡了一壶最顶尖的霜山岩茶,眼观鼻鼻观心地托着茶盘往院子里走去。
桂树下坐着的蔺即川正一脸便秘样地看着对面那个不请自来的……和尚。
“贫僧优昙梵声,来自圣佛天大日殿。”
圣佛天是东胜神洲的佛门最高代表,十七年前坐化的顶云善枝,就是大日殿的七佛之一。
蔺即川看了眼优昙梵声,那是个极为俊美的青年,眉目温润如同暖玉,手执檀木念珠,乌黑青丝上缀结孔雀石和琥珀璎珞,一袭雨过天青色袈裟上用银线浮绣大朵盛放的优昙婆罗花。就算只这样看着,也能感觉到对方修为之高深,那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蔺采端着茶来了,板着脸在那里斟茶,蔺即川思索了一会儿问:“不知道大师此行的目的为何?”
优昙梵声先冲蔺采微一点头,然后才道:“实为顶云善枝尊者在青云镇坐化一事。”
“咦,那不是已经过去十七年了吗?”蔺即川说。
“是的,而且……那关系到你的师弟任逸尘。”优昙梵声抿了口茶水,神色看起来有些消沉。蔺即川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语气里的自责。于是他使个眼色让蔺采回房去照看任逸尘,又接着问道:“大师,我师弟刚好也失踪了十七年,而且记忆丢失,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吗?”
捻着佛珠,优昙梵声叹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道:“我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他把头发捋到耳后,露出那张弧度优美的脸,开始讲述那段十七年前的过往:“十七年前,顶云善枝尊者游历青云镇,在那株菩提树下坐化,当时他的手中凭空多了一颗菩提子。我收到此地佛寺的通知,从圣佛天赶来,却发现那颗菩提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蔺即川忍不住问:“难道不是从菩提树上掉落的么?”
优昙梵声摇摇头:“不是,尊者坐化的时候,那棵树还仅仅是幼苗,哪来的菩提子呢?我听僧人们描述,他们发现尊者坐化后不敢挪动,只能先行通知圣佛天。几日后有一位男子来上香时进入了后院,之后僧人们发现尊者手中的菩提子已经不见了。”说完,优昙梵声看了眼蔺即川:“而那颗菩提子,现在就长在任逸尘的身上。”
蔺即川差点摔了一个十两银子贵的茶杯!
“你……你是说,他、他背上的菩提树就是那颗菩提子长成的?”蔺即川抚着胸口感叹道:“大师,说话还是不要大喘气了,您一口气给我说完前因后果吧!”
优昙梵声有些无奈地说:“好吧,但这要从你师弟的身份说起了。你的师尊是不是告诉你说他和你一样是孤儿?”蔺即川点了点头:“那臭老头子骗我的是吧?任逸尘和青云镇上的任氏中药堂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优昙梵声道:“他就是任氏中药堂的主人的儿子。他会跟着你师尊,是因为他的命理是天煞孤星。”
“你的师尊那年经过青云镇,替任氏的小儿子算了卦,并告知他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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