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怎么劝服顾惜朝的,铁手并不想知道。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顾惜朝决定了的事,谁能改变。也许戚少商可以,但是铁手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也许就是自己输给戚少商的地方。
更何况,当初他那么在意诸葛在我的意见,现在他也不能不想到诸葛正我。晚晴他尚且不能接受,顾惜朝……铁手甩甩头,制止了自己的荒唐想法。
铁手并不知道,一切还没有正式地开始,胜负已经趋于明朗。苦缠纠结,固然不是铁手的作风,优柔寡断却是他最大的劫数。
顾惜朝不是晚晴,显然也不是很期待铁手为自己放弃什么。对于铁手的深夜造访,他宁愿以为这只是为两个人三年来的日子划一个句号。
“我想我要是暂时不回六扇门了,你会不会改变主意?”铁手沉下眼皮说。他不是胆小的人,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从时候开始,他就不敢触及顾惜朝的眼睛了。
“可我,还是很想去边关。”略偏了一下头,顾惜朝淡然地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很想去。”有些话,曾经对一个人说过就够了。而且他现在对边关也的确充满了期盼了,不管自己承不承认,他的确是欠戚少商的。连云寨,毁诺城,雷家庄,他杀了多少个人,他自己也数不清楚,他不信报应。但是,他不能不承认自己也有过不安的时候,他欠下的,他必须得还,在另一个战场上去还,日后,去见晚晴也就无牵无挂了。
“如果……戚少商不去边关,你还想去吗?”
“没有戚少商,不会有人给我这个机会。”顾惜朝垂下眼,修长的手指划过琴弦,叮咚有声。
铁手无言。这世上也只有戚少商敢冒这个险,仅仅是因为信任吗?
顾惜朝挑起眉,语带尖锐:“你在后悔丢下我,一个人来毁诺城?”铁手来毁诺城是为了戚少商,不是吗?肝胆相照的朋友?顾惜朝又开始觉得这样的词语有些可笑。
“我没有后悔。该来的始终会来,该遇到始终会遇到。”该走的,他始终还是留不住,只是这一句话,铁手没有说出来。有些本来就是他自己放弃的,比如从前的傅晚晴。
三年前的千里追杀中,铁手对戚少商说过“你既然不下杀手,那我就告诉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敌人;从此之后,我们是朋友。永远是朋友。”这句话,戚少商记得,铁手也一直记得。只是从铁手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这样一个值得结交朋友,会让自己有很重的挫败感。戚少商是无拘无束的,而他铁手却做不到惊世骇俗。
“该回六扇门的,自然也会回去。该离开的还是要离开,不是吗?”顾惜朝淡淡的接口说道。
“三年前,我从一开始,就我知道,你不可能一辈子接受我的照顾。而我真的放不下……我不再负晚晴。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没想过跟你分开。我是放不下六扇门,但是,我更……我更觉得你去边关不合适。”
顾惜朝的脸又开始转冷,这个铁手永远都不会明白,他顾惜朝永远不是喜欢被人照顾的人。他有自己的羽毛,自己的利爪,疾风骤雨,乌云烈日,他什么时候怕过,为什么这个人就是念念不忘想照顾他,难道说他的羽毛真的是纸糊的?他什么时候稀罕过那种华丽精美的笼子?这个人真的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白过他,他是顾惜朝,是有冲天之志,凌云之心的顾惜朝,不是哪个人身边的宠物!
铁手叹息着做出最后努力:“你真的想清楚了吗?驰骋沙场固然能显现男儿本色,但是那种血腥残酷,晚晴不会喜欢的。”
“但是,我喜欢!”
三天后,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毁诺城出发。其中包括息红泪和她的毁诺城仙子们。还有穆鸠平带着的连云寨兄弟。穆鸠平得知戚少商要去边关抗辽,他死活不肯再回连云寨,息红泪要嫁给赫连春水,让他郁闷了好一阵。有空就在戚少商身边嘀咕,怂恿他抢回息红泪。弄得戚少商宁愿跟赫连春水并肩而驰,也不敢再跟他走在一块。
回头看着落在最后的顾惜朝和铁手。赫连春水忍不住凑过去撩拔戚少商:“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俩在后面说什么?”
“不想。”戚少商答得干脆利落。
“啧啧,你倒干脆得很。说不定铁手在劝顾惜朝改变主意。”
“他要能轻易改变主意,他就不是顾惜朝了。他一旦认准了目标了,哼,遇祖弑祖,遇佛杀佛的事他倒做得还少吗?““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铁手在打顾惜朝的主意。”赫连春水挤了挤眼,怪调怪腔地说道。戚少商果然是最了解顾惜朝的,那个铁手武功是不错,只是在顾惜朝面前,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的了。
“小妖,你能不能说得好听一点点。什么叫打主意?顾惜朝是什么人,叫他听到了,你这边关也不用跟辽军作战了,直接提防他一个人就够了.。”戚少商浓眉微拧,这个小妖什么时候能正正经经地说句话。
赫连春水贼贼地一笑道“你倒还是真的很了解这个顾惜朝的,现在边关不是还有你吗?我怎么就觉得你很像他的克星?”
戚少商一片茫然,“谁克谁啊?我克他?小妖你糊涂了吧?我连云寨都让他毁了。”
“是啊。连云寨都能灰飞烟灭,为什么杀你这么个人就是杀不死呢.?”
“我命大。”戚少商很厚颜的说道。
赫连春水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好好,你戚大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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