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痛苦地蜷缩,徒劳地想躲开,脸上因为忍痛表情扭曲。
徐宁将他踹在地上踢打,一边恶毒地笑着,“放心,我这处离你的情人还远,你怎么叫他都听不见的。哭出来呀,像那时候一样……你小时候的声音还要软糯一些。”
“你好好考虑,你这苦头吃的值不值得。”
“不会等太久的,你会心甘情愿剖心给我……”
清辉渐渐昏厥过去。徐宁冷冷的看着他,末了在他颈间耳后吮咬出扎眼的痕迹。
吴与帛在那厢枯坐一夜,太阳穴突突直跳,脑仁似乎要裂开似的剧烈疼痛。
他不敢四处乱转悠,生怕撞见不该撞见的,听见不该听见的。
即使这样,到了后半夜,他仍然止不住地满脑子都是清辉动情的模样,双眼水一般,嘴唇艳红欲滴。
与帛抽出随身带的匕首,在小臂内侧狠狠地划,两刀下去,小臂那里刚结痂的几道伤口也撕开了——当初答应鬼医后,与帛就暗里这样一刀一刀的划拉。
末了,吴王又笑自己傻。
以色侍人,清辉早不是生手。
今夜就全当做是他跟福晋还债——从前宠着清辉时,他的骄纵恶毒,与帛都只以为是府里的妇人嫉妒陷害。现在想来,他才是那个颇有手段的小倌,害得不谙世事的福晋受了这许多年的苦,还在中秋夜里,差点丧命。
念及此心中一动,眼前竟是福晋温和不争的恬静容颜,这成亲的数年间,他竟都没有好好打量自己的结发妻子。
如此一转念头,头疼竟然缓解了很多。
手臂上又添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蜿蜒,与帛恨恨地瞪着它,
“你也该醒醒了。”
☆、第 5 章
一同交到吴王手里的除了药方,还有一个面色苍白,站立不稳的徐清辉。
吴王冷着脸,像来时那样把清辉打横抱在怀里,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清辉额头凝着血痂的伤口。
“……劳烦转告,吴与帛誓记神医此恩,来日定当相报。”
瀚海眨着圆圆的大眼睛,道,“先生说不用了,你送来的东西正值这个价。”
吴王嘴角抽搐了一下,沉沉地看一眼瀚海,又抬眼扫过鬼医的卧榻方向,抱着清辉默然下山。
清辉干涩地发出一个音节,正要说什么,吴王惊醒一般一个激灵,喝道,“闭嘴!”
飞快地点了清辉的哑穴。
清辉失笑,发肿的嘴角牵了牵又垂下。再不看吴王,转过脸埋进他胸口。一直到他的穴道自然冲开了,也安静得不发一言。
吴王牙齿咬得死紧,高抬着头,脖颈僵硬。
到得王府门前时,多年追随的神骏赤云终于踉跄扑倒。
吴王下意识收紧双臂,蹬掉脚蹬,抱住清辉滚到一旁,避开赤云。他二人接连三四天几乎粒米未进,就是底子厚的吴王也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仆人吴松吴柏闻声,出府相迎。
吴王被搀着撑起来,吩咐道“请刘大夫来,药方拿到了。”
又瞥一眼清辉,刚才的意外显然没有波及到他,只见他默默站起来,衣裳脏污,耳际、颈项□□的皮肤上印记斑驳暧昧。
与帛嫌恶地扭头往福晋的院子走,手捂着肋骨吸了口气,对吴绸吼道:
“扔他回碧波院!”
吴绸平素与清辉平日就不算亲厚,如今见清辉这般落魄奇怪的模样,又见吴王对他的态度轻慢,心里依然猜到什么,态度也就冷下来。
清辉站久了不由头晕目眩,双腿发虚,低声说了句“劳烦”,人就仿佛要倒。吴绸赶紧扶助清辉的肩膀,想起什么,皱着眉把他架远了点,不情不愿地扶着人走。
“吴茶吴酒!你们主子回来了,快出来领人!”
吴茶吴酒听到声响赶紧出来,吴酒当场就愣住了。
“这是……”
“……是你主子。”清辉笑了笑,伸手扶着吴酒,“快扶我进去。”
吴茶迅速镇静下来,连忙搭手把清辉接过来,冷淡地跟吴绸道谢。
吴绸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没绷住的半点儿幸灾乐祸,声量不尴不尬地对吴茶说,“以后吴酒这脾气怕是要收敛些儿喽。方才我见主子二话没说,直往福晋那儿去了,啧啧……”
“收敛个屁!吴绸,你把话……”
“住嘴吧,”清辉拍了他一记,脚步向里踉跄着,低声道,“记得给我煮点儿粥。”
吴酒正提了口气给他拍得憋住了,他看着清辉的模样,硬是讲话咽了下去。
走前吴酒恨恨地瞪了一眼吴绸。却不自知自己眼含水光,看得吴绸一身鸡皮疙瘩。
吴茶见吴酒扶着清辉走远了些儿,淡淡地对吴绸说,“有什么要改的,公子会教我们。就不劳烦你费心了。你还是回去问问芳蕖,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吴绸莫名其妙,“我问她干什么……”
没等他说完,碧波院的门又已经合上了。
“……喂!”
清辉再醒来时,一身的伤已经被吴茶吴酒上药包好,伤处隐痛又清凉,滋味难言。
晌午暖阳穿头顶投射于书箧之上,窗外鸟语虫声,像是任何清净平常的一天。之前种种,像是南柯一梦。
吴茶进门时正看见清辉望着窗外发神,太阳光给他的眉目镀了层边儿,干净,安稳。
吴茶赶紧走近了,低声问:“公子用些粥吧。”
清辉扶着床沿要起身,“扶我去见与帛,我有话跟他说。”
吴茶赶紧拦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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