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骨一事,承怕是查得差不多了罢。”谬音眼神一闪,岔开话题问道。
“应该在皇宫里。”谈及正事,微生逆表情严肃起来。
“你想如何?”谬音像是胸有成竹般问道。
“我也不知。”微生逆为难道。眼下只有找左丘颉,只是那不是易事。
“灵骨真是在皇宫?”
“应该是,确实得进皇宫一趟。”微生逆说道。
“时机不对,先按兵不动。”谬音说话总是毫不犹豫,一切要点。
“好。”微生逆点点头,而后又问道,“蓝游应该将所有事告知师父了吧。”
“嗯。”谬音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微生逆。
微生逆看着谬音的眼神,心里发毛,像是一个孩童偷吃东西被发现一般。
“对了,我此次去西域,遇到一个紫发的男子,武功高出我很多,就是他告知我灵骨的事。”微生逆想到流亭,便将在西域的事情全数告知谬音,
“武林也不太平了。”谬音优雅地饮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对了。”微生逆的语气平静,他从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一个香囊,将里面的那根沉香木簪拿出来推到谬音面前。
——“等哪日我当真可以放开你,便会把它还给你。”
当日的话语犹在耳边,谬音眼神微澜,只觉突然一阵锥刺一样令人窒息的疼从心底弥漫到全身,藏在宽袖内的手紧握成拳,嘴唇也渐渐泛白......
“这个木簪我不需要了。”微生逆出声道。
谬音僵硬地点点头,全身一阵麻痹冷寒涌上脑门,眼眶酸疼得可怕,他像是哑巴了一样只觉喉咙沙哑火辣,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个生硬的“嗯”。
“师父早点休息罢。”微生逆看着有些困倦的谬音,关切道。
“嗯,你也好好休息。”说着谬音便站起来,身子略有些轻晃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等等。”微生逆将自己身上的裘衣披到谬音身上,轻声责怪道,“如此严寒居然不着厚衣,武功高也不可如此。”
看着微生逆紧贴着自己,谬音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想想自己也快一年没有看到禇承了,而今再次靠近居然是出乎意料的不自在。
一年,到底能改变多少事?
“怎么了?”微生逆看着谬音眼神飘忽,担忧不已,他记忆中的谬音从来都是坚定无疑,一锤定音,何时会出现如此迷茫的表情。
谬音眉心微蹙,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微生逆,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挤出那几个生硬的字:“木簪你不需要便扔了罢......反正也没用了。”
话音落便他直接飞身逃离,雪夜中的月白显得如此的落寞寂寥,形单影只。
微生逆定定看着谬音消失的门口,心底是一阵凉意——他的师父还是没有变,永远都是干脆利落,毫无留恋。
谬音摇摇欲坠地落到雪地上,疲惫地扶着旁边的一株枯枝,他拉起衣袂凄婉地望着自己手腕上那一道若隐若现的紫痕,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惨白。
休息片刻,他咬紧牙关跌跌撞撞地离开,留下一路孤单的脚印。
如若我是积雪,那摇枝人必是你。
禇承。
☆、暗流涌动
荣烨二十二年二月初
长陵城中民心大振,人人都在述说着五皇子的赫赫战功:靖卞之战靖国大获全胜,五皇子先拔头筹,立下大功,凯旋而归。
长陵城门一瞬开,欢呼呐喊四处来。
左丘飏坐在马上,虽是在二月严冬,但百姓们是丝毫不怕冷似的,周身的尖叫呼喊几欲让天空爆破。虽然觉得吵,但左丘飏并未表露出不满。他笑意盈盈,如阳光般洒向每个角落,自然地坐于马上向百姓招手。
百姓们见了这个如神仙般的皇子,日光将他衬得如神明般,金光熠熠,呼声便愈来愈大。
“阿飏真是受欢迎呢!”一旁的艾祁嘴角含笑,一边酸溜溜地说道一边拍了拍他的肩。
“乱说什么。”左丘飏瞪了他一眼,刚想继续说,忽然一个物件飞来,他下意识地躲了开去,被一旁的护卫接住了。
“什么东西啊…...哇,好漂亮的绣球!”艾祁凑上前看到那一手工精巧的玲珑绣球,不禁大叫。
“我看看。”左丘飏接过绣球,而后向旁边看看,便瞧见人群中有一娇丽的少女,羞答答地看着自己,想必这手艺便是出自她手。
“哇,有姑娘送绣球给阿飏耶!”艾祁笑起来,“我就说吧,你这个样子的,最受姑娘们的喜爱了!”
“这……”左丘飏甚是苦恼,他自是知晓那少女的心意,念此不禁攥紧了指上的枫戒。二来,他接了那少女的绣球,却无甚回报于她,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收下了罢!也算是你立大功的一点小犒劳咯!你不收下对家姑娘家面子上过不去啊。”艾祁笑嘻嘻道。
左丘飏颔首,然后对那少女回以感谢的笑容,而对方见他如此,更是红透了双颊,低下头去。
这一下子更不得了,百姓们像炸开锅一样,竟然又有数枚绣球抛向来,这严冬似乎要被这热情给融化。可麻烦了左丘飏身边的护卫,帮他一一接下。而左丘飏则是一一回以感激的笑容,可心中却层层涟漪起。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就这样向宫行去。而午门早已大开,宫城上一群士兵们高歌,为庆祝这辉煌的时刻。
左丘飏扬起笑意,从容不迫地坐在马上,又是颇为怀念的打量起宫中的景致——他从未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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