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抱抱,承儿没事!”我不管自己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抬手为娘亲擦擦泪水。
很快我便被娘抱在怀里,我听到娘亲不停地呜咽说道:“承儿不能有事…….”
“娘亲,承儿真的没事哦。”我完全听不懂娘的话语,抬手朝自己的脑袋打去,证明自己真的没事。
“承儿答应娘亲,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承儿要和娘亲和爹爹,还有谬音师父永远在一起!”天真的我真的听不出来娘亲绝望的语气。
“好……娘亲会永远陪伴着承儿长大。”
“我要快点长高,摘那朵最高的旦馨花给娘亲!”我伸手指向那课摇曳枝条的旦馨树自信地说道。
十年后的我才知道那棵旦馨树真的不高。
触手可及。
“娘亲一定能看到。”傅水看着那棵才及自己的肩头高的旦馨树,顿时泪眼模糊了漫天的淡紫。
“娘亲不哭,承儿会吃很多兰花小米粥,很快就可以摘到了。”
“好……娘亲这就去为承儿做……做着娘就将我放下来。
“那承儿去找谬音师父学习了。”我扬起纯真的笑容,开心地朝留影阁跑去。
我兴奋地跑离娘亲,看不到身后娘亲那满含泪水的眼眸终是闭上,她倒在了爹爹的怀中……而爹爹抱起昏倒的娘朝着与我相背的方向跑去,那深蹙的眉心透出宛若夕阳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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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从前,日中过后我便从谬音师父的留影阁回到浮水小轩,我来到那棵很高很高的旦馨树旁,踮起脚,尽力伸长手臂,可是那最顶端的旦馨花依旧离我甚远……我看看周围的旦馨树,也许花季已过,那无数的旦馨树上已然无多旦馨花,只有零星的几点淡紫。旦馨花瓣都落到地上。
零落成泥碾作尘。
我突然觉得很害怕,慌乱地满地将那旦馨花瓣捡起来放到怀里护着,只是小小的人儿终是无法扭转大自然的规律,风一袭来,旦馨花便随风离去……
“不要吹走!”我下意识地喊道,突然眼中甚是酸疼,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这样滴到地上,到最后我直接趴到地上,张大手臂将地上的旦馨花瓣紧紧护着,洁白的衣衫被那花汁染得一块一块的淡紫。
风刮地很猛烈,我只知道眼睛里都是水,浸湿了很多……
也许是天公怜悯,风过后是一片宁静,死一般的宁静,我踉跄地起来,看着浮水小轩里的旦馨花只剩零散的几朵在苟延残喘,转身看向那最高的那一棵旦馨树,那朵长在最高处的旦馨花缓缓飘了下来,我胡乱一抹那泪水,伸出手去接着那娇弱的花儿。
“啊!我摘到!”美丽的面庞是耀眼的笑容。
我一边欢叫着,双手捧着那娇弱的花朵跑去娘亲的房间。或许是我跑太急,又是绊倒在地上,我毫不哭闹地起身,而那朵旦馨花被我压得有些散乱,我的心突然有些腾空,好像娘亲要不见了。我急忙将那花朵拿起来保护在手心里,继续往娘亲的房内跑去。
刚进房门便看到谬音师父、宸爷爷围在床边,而爹爹表情呆滞地拥着有些困倦的娘亲。
还好,娘亲还在……
“娘亲很困吗?”我压低声音说道,稚嫩的童音显得有些可笑。
“嗯。”我只听到谬音师父的声音。
“娘亲,承儿摘到那最高的旦馨花了!”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旦馨花放到娘亲手中,声音虽小但是掩饰不了那兴奋。
“承儿很厉害。”我终于看到娘亲那深入心底的笑容,娘亲抬手摸摸我的脑袋,我听到娘亲的声音好小好小,几乎听不清楚,我只能将耳朵靠近娘亲的嘴边。
“娘亲想睡觉了?”我问道。
“娘亲不想睡觉,可是好困。”
“那承儿弹曲给娘亲听,娘亲就不困了!”我开心地说着便跑去娘亲的琴旁。
很快《濯滴曲》欢快激扬的曲调便充斥着那房间,我恶作剧地弹乱几个音,想要将困倦的娘亲吵醒,可是我眼中的娘亲还是缓缓闭上眼眸睡去,那朵残缺的旦馨花滑落床下。
娘亲真的好厉害,承儿的曲子那么难听都能睡着。
那日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娘亲在淡紫的落英中为我抚琴,也许是该承儿为娘亲抚琴了。而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爹爹不再风采照人,不再自信满满,空落终是爬上了他英俊的面庞,我居然看到爹爹的灰眸滴下了一滴泪水。
可是我不喜欢如此的爹爹。
我问爹爹为何娘亲不见了,爹爹指着那漫天的旦馨花跟我说:“娘亲变成旦馨花了。”
我也开心地相信了,多少年来每当旦馨花瓣飞舞的时候我便拿出琴为娘亲弹奏。只是娘亲对不起,《濯滴曲》变得不像承儿当初弹奏的那般欢快了。
而年年日日,那最高的旦馨花依旧盛开。
☆、褚承番外:风起录·坠暗无心
六岁。
没有看见娘亲已经一年了,爹爹告诉我娘亲变成了旦馨花,从此我便喜欢天天坐在庭院里看着那旦馨花从花苞长成一朵一朵繁茂的花,真是没漂亮的,像娘亲一样漂亮。
爹爹最近总是喜欢睡觉,谬音师父也不让我去打扰,我有时独独坐在爹爹的床边看着爹爹的脸蛋毫无生气,就如同那日自己最后见到娘亲的脸一样,好白好白的,我不喜欢。
“承儿?”耳边突然响起爹爹的声音,我欣喜地抬头,果然看到了爹爹朝自己走来。
“爹爹。你终于醒了!”我一蹦一跳地扑到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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