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哽咽着说:“我回去……呜呜……回去就要……就要自首了……哥……我……我名下就两套房子……呜呜……求你帮我……帮我转到我妈名下……卖……呜呜……卖了也行……”
经纪人听着手机里可怜至极的哭腔,再抬头看着身边一脸严肃的韩总,只好敷衍着答应:“行行行,你先让我看见你,我们再说,好吗?”
苏安小声抽噎说:“哥,我……我下午两点到站……”
韩友明瞪了一眼。
经纪人轻咳一声,说:“好,我去车站接你。”
苏安背着双肩包,一脸悲壮地登上了回g市的列车。
经纪人苦笑抬头:“韩总,人我给你骗回来了。”
韩友明面无表情地说:“有跳槽的打算吗?”他发现苏安似乎特别依赖这个胖乎乎的经纪人,如果挖过来,苏安在自己手下一定会呆得更安心一点。
经纪人持续苦笑:“韩总,您可饶了我吧。”
苏安性格又软又甜,漂亮又听话,所以他平时也会多照顾一些。
但经纪人是个老油条,跟着老板的小情人跳槽这种事,风险可能会比收益更大。
苏安坐在去g市的高铁上,窗外模糊的风景一闪而过,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四年前,他第一次坐上这列高铁,去g市打拼一个看不见希望的未来。
他运气还算可以,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
可那场噩梦却也如影随形,再也摆脱不掉。
他昨天一宿没睡,此时忐忑不安的心里升起一股难以抵挡的困意。
苏安靠在车窗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和韩友明的感情,其实很难用语言形容。
苏安是个嘴笨的人,对人却有一种及其敏锐的直觉。
他害怕韩友明,第一眼就怕得要命。
那个高大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坐在灯光的y-in影中,每一个锐利的眼神好像都要把他拆开吃了。
这种恐惧持续了很多年,哪怕在韩友明爽快同意结束包养关系之后,苏安仍然没有丝毫感觉到安全。
他有种奇特的预感,韩友明终有一天,会让他死得很惨。
果然,噩运还是来了。
苏安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梦中的韩友明像一只咆哮的巨大野兽,在黑暗中露出森森獠牙。
等他哭着从梦中惊醒,耳边已经响起了到站的提示音。
苏安擦擦眼泪,下车。
在出站口等他的除了经纪人,还有韩友明的秘书。
苏安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经纪人胖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安安,你别怕,韩总的人是来和你协商解决的。”
苏安惊恐地瞪大眼睛:“还……还能协商吗?”
秘书微笑着说:“当然可以,请跟我来。”
三人在秘书的房车里展开了一场简单的谈判。
秘书拿出一份合同给苏安。
上面要求苏安和新越娱乐签十年的合同,合同期间要服从公司的一切安排。如果解约,就要支付十六亿的天价违约金。
如果苏安签下这份合同,新越娱乐就会放弃对苏安的起诉和追偿。
秘书慢悠悠地喝着红酒:“苏先生,您打伤韩总这件事,导致新越娱乐股价暴跌。这份损失,我预估您也要赔偿刘亿左右,您认为呢?”
苏安眼泪汪汪地小声说:“我签约。”
他没得选了。
他如果坐牢,他的妈妈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
相比之下,一个十年的娱乐合同,简直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那样美滋滋。
经纪人有些担忧地看着傻乎乎签字的苏安,最终还是没有多说话。
签完合同,秘书微笑着说:“那这样,苏先生,您现在就可以去工作了。”
苏安呆呆地说:“啊?”
秘书说:“对,我带您去韩总的办公室。”
苏安着急地说:“他……他不是……不是……”
秘书微笑:“韩总伤的很轻,现在已经出院回公司了。”
苏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大概是被那个心机老畜生忽悠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经纪人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
新越娱乐总裁办公室,两小时前还被媒体发了一堆病危通知单的韩友明,正在面无表情地看文件。
耳机里响着某个早就解散的偶像男团活泼的歌声。
“你在我心里砰砰砰砰砰砰砰,
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哎嘿嘿嘿呦!
想给你最好的甜蜜~”
秘书敲敲门:“韩总,苏先生过来了。”
韩友明戴着一边耳机,头都不抬地说:“让他进来。”
一阵小鸭子一样怯生生的脚步声,紧张地停在了离韩友明两米远的地方。
秘书识趣地出去关上门,在全体员工群里发微信:“没有重要事情不要打扰韩总,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把文件交到我这儿来。”
宽敞的办公室里,一只y-in沉沉的大灰狼和一只怯生生的小白兔,僵持着遥遥对视。
五分钟后,小白兔先鼓起勇气开质问:“你骗我!”
韩友明低头看文件,做不屑一顾状:“证据呢?”
苏安漂亮的桃花眼里泛着水汪汪的泪光:“媒体都说你快死……”
韩友明面无表情地说:“媒体发疯关我什么事?”
苏安委屈地瞪着眼睛,气哼哼地说不出话来。
韩友明耳机里切到了下一首歌。
苏安清澈绵软的声音耳语般唱着一首悲伤的失恋情歌。
韩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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