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如往常一般,苏凝宁给母亲谢妙然请安,与家中父亲探讨一下棋艺,临近太阳落山前,煮完最后一壶茶,她一人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天边的云彩。
夜晚,苏凝宁带上自己的包袱来到约定好的地方,湖里停靠着一艘船,她朝着船走去,喊道:“船家,在吗?”
撑船的是位老爷爷,他上下瞄了眼苏凝宁,最后将视线落在她的包袱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后,将她领进了船舱。
苏凝宁一个人坐在船舱里,等得越久,想得就越多,半夜里,只见船舱外的风越来越大,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对老爷爷问道:“船家,你也进来休息一会。”
老爷爷披蓑戴笠,回转过头来,见到女娃子的焦虑,便道:“好,等等就来。”
老爷爷将蓑衣和斗笠脱下,放到船板上,手中又提着一壶热腾腾的茶水进来。又从船舱的暗格子里拉出一个抽屉,里面放置着几个瓷碗,他一并都拿了出来。
“天冷,凑合喝着。”
“谢谢船家。”
“姑娘在等公子。”
“对。”苏凝宁停顿了一会后,又道:“他就快来了。”
“你们准备去哪?”
“这……也没说清楚,其实,到哪都无所谓。”
“公子给了我十两银子,我平生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船家觉得公子是个怎样的人?”
“姑娘都不清楚,老夫怎么可能清楚哩。”
苏凝宁握着手中的瓷碗,喝了一口热茶,身体渐渐有了些暖意。
“姑娘,看上去像是离家出走。”
苏凝宁身形微僵,不敢再多说话。
老爷爷款款道来,“当初公子拿着这笔钱给小人的时候,老夫是有些疑虑的,看到姑娘来了,老夫才明白。从姑娘的行为和穿着看来,想必是大户人家。”
“船家,你说的对,我与公子情意相投,但又有婚约在身,便离家出走了。”
“姑娘,现已三更了。”
“嗯。”她点头道,之后,便是一阵寂静。
不久之后,岸边传来脚步声,苏凝宁双眼一亮,她提起裙摆,欢快地跑出小船,来到岸边,直到她看清了举火把的那人。
苏凝宁微愣,只觉得周身被冷风刺痛,她缓缓道一句:“你来了。”
吴启建答道:“恩,我来了,接你回去。”
两人静默一段时间后,苏凝宁慢慢踱步回船舱里。
她对老爷爷缓缓说道:“我满怀期待地来到这里,可等得越久,我的失望就越大,抛弃家族,抛弃娘亲,孤注一掷地跟着他,我到了这里,却未等到他,我不甘心啊。”
老爷爷低声劝慰道:“姑娘,既然人未来,就好好回去过日子,外面的世界并非想象中那样好。”
吴启建走在苏凝宁的身后,即没说他如何找到自己的,也没问她为什么会在江边,两人各自默契地守口如瓶。苏凝宁知道今晚不可能只有吴启建一个人知道,但他都摆平了,一个人来到江边,她就该知道他的心意。
他们长得如此相像,苏凝宁不敢看他,也害怕看到他,她怕自己会哭出来,会发脾气,会丢脸。她的不顾一切,现在看来像一场笑话。
吴启建将苏凝宁送回了苏府,他告诉她:“今晚谁都不知道,明天你还是我的新娘子。”
苏凝宁无法跟他告别,一个人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哭肿了眼睛。
第二日,八抬大轿,红红火火的敲锣声,响震了整个江南城。苏凝宁穿上了红嫁衣,盖上了红披头,坐上了花轿子,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青瑶作为送亲丫鬟,积极帮忙婚宴的一切事物,随叫随到,喜宴中,她还发现子墨等人都有在场。她偷偷离开队伍,走到子墨身边,敲了敲他的肩膀。
子墨回转身,嬉笑道:“我就等着你来。”
“你好像比我还高兴。”
“你的小姐嫁人了,你又没地方可去了,这不,就会来找我了么。”
青瑶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你这木头,呆瓜。”
话音一落,青瑶的小脑袋就被子墨的手抚摸了,他柔和道:“你还记得我这木头,说明你还是在乎我的。”
青瑶绽开一个笑容,微眯着眼睛。
就在苏凝宁与吴启建三叩拜的时候,吴家的暗室上空裂开了一道口子,惊天雷响。
在场的所有人均循声望去,除此之外,青瑶还看见了自己的师伯,师兄弟们,法家派系的最多,吴昊然自上空降落在露天的婚宴场上,他披头散发的,全身妖气浓重,语气阴晴不定,嘴唇发黑如中毒了一般。
苏凝宁揭开头盖,紧紧地盯着他。
吴昊然忽的恍然道:“啊,时间已经过了。”
吴启建抢先一步站出来,说道:“妖人!”
子墨将青瑶护在身后,低声道:“这家伙,不正常,在我身后,不要离开。”
吴昊然看着众人警惕的目光,顿时嬉笑道:“啧啧,兄长,我是昊然,你的小弟,你可怜的小弟。”
吴启建大喝道:“你不是我小弟,你是个妖精。”
吴昊然邪魅地一笑,转而向苏凝宁望去,语气哀求怜悯:“凝儿,兄长不认识我,你该认识我的。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这一声“相爱”,像是炸开了众人的目光,统统转向了苏凝宁。
吴启建猛地一愣,回身抓住苏凝宁的手腕,避嫌道:“大家不要听这妖人胡说。”
“喂,是我在胡说吗,还是兄长一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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