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陆欺霜把这个镯子交给自己时两人的对话,她记得当时两人的处所,她甚至记得自己是如何站在原地,看着陆欺霜离自己远去。但是到了梦境中,周围一切的细节全部都被略去了。梦会让人无数次回忆起他们最不想忘记的事物,因而她记得陆欺霜手指的温度,还有那张冰雪一样的容颜。
梦中,她与陆欺霜双手交握,对方的手指冰冷但是柔软,触感恍若真实。
涂着丹寇的纤纤玉指轻轻抚了抚手腕上的玉镯。花蝴蝶慢慢地坐起身,然后低下头去,长长的睫羽在雪白的肌肤上上打下一层氤氲的暗影。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眉心;而那张美艳之极的脸上并无平常的妖媚惑人之色,只剩下虚弱和疲惫,像是一张薄薄的金纸。
“山主。”房门门被扣响,魅雨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已将烟雨情自千机楼买下。”
“干的不错。”花蝴蝶笑了笑,“将剑拿进来吧。”
魅雨应了一声,然后房门被推开。花蝴蝶满意地看着魅雨手中的剑,并对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香主微笑了一下。但是,当她的目光落在跟在她身后的沈厌夜两人身上时,登时变成了惊愕!
“沈宗主?”
花蝴蝶有些诧异,但是旋即就明白了。想来那烟雨情也是太乙剑宗第十三代宗主楚灵珊的佩剑,沈厌夜没有不认识的道理。故而魅雨取出烟雨情时,正好被不知为何也来到澜沧城的沈厌夜发现了。
“冒昧叨扰了,花山主。在下于千机楼与魅雨香主不期而遇,听闻花山主亦移澜沧城,故来拜访。”
“沈宗主何必如此客气,”她站起身来,“请坐吧。”
沈厌夜并不推辞,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八仙桌旁,而花蝴蝶亲自执起桌上的茶具。因茶水已凉,百花山主在桌上画了个简单的阵图,将那茶壶放在了阵图中央。就是几句话的功夫,那本来已经凉透的茶水便重新冒了热气。花蝴蝶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才笑道:
“我一直以为沈宗主只关心修炼,从不会对任何修炼之外的事情感兴趣,不想在澜沧城亦能遇见沈宗主。”
沈厌夜将茶杯握在手中,感受着暖和的温度,并未一饮而下;而一直站在一旁的魅雨看着花蝴蝶的动作,不由得在内心叹了口气。
——就像某些男修看不起女修一样,很多女修也并不认可男修,而花蝴蝶就是其中之一。在魅雨的印象里,花蝴蝶还从来没有给哪个男子斟过茶。……果然是因为他是陆宗主的独子吗?
这样想着,她将烟雨情交给了花蝴蝶后,便掩上房门告退了。而花蝴蝶握着烟雨情的剑柄,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剑,一双狭长的眼睛才看向了沈厌夜:“明人不说暗话。沈宗主怕是来找我要这把剑的吧。”
魅雨也好,花蝴蝶也罢,百花山的女修倒是意外地爽快,比那些自诩光明正大的雨玲珑、灵宝真人之辈的确要更加能博得人的好感。沈厌夜点了点头,道:
“烟雨情是灵珊仙子的佩剑,若在下没有记错,本来它应该已经被放在试剑窟里了,却不知为何会被千机楼得到。……不管怎么说,烟雨情是敝派先代掌门所有。因此,还希望花山主能将其归还与我。魅雨姑娘于千机楼所负的价格,在下愿意如数奉上。”
“没必要了,反正没有花多少钱。”花蝴蝶将烟雨情放在一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更何况,买下烟雨情,本来也就是要还给太乙剑宗的。如今在澜沧城碰到沈宗主,正好。”
这下沈厌夜可是感到奇怪了——花蝴蝶是百花山主,按理说应该和太乙剑宗、凌霄剑派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互相看不顺眼才对,怎么会这么便宜就将烟雨情还回来?
“沈宗主也不必感到奇怪。”花蝴蝶道,“本来此次澜沧城之行,我也不是为了取烟雨情而来。只是我手下的一些弟子告诉我千机楼在暗暗兜售灵珊仙子的佩剑,我才顺便取来的,不过举手之劳。”
说到这里,她呡了一口茶,暗红色的口脂沾了一些在茶杯上:“此次,我不过故地重游,顺便去拜访一下故人曾经的洞府。不知沈宗主可否有这个兴致,与我一道前去?”
花蝴蝶说话的时候,沈厌夜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在她的面纱是半透明的,但是面纱后的容颜却像是被一层浓重的雾气笼罩——想必是花蝴蝶施了什么法术。因此,沈厌夜看不清她的容貌,却看得清她的眼。注视着自己的时候,那双妖媚的眸子里并无任何恶意,反而带着一些怀念的神色,像是长辈在看着晚辈。
“可以冒昧地问一下,山主是要拜访何人?”
“并不是去拜访什么人,只是去一个洞府。那洞府的主人已经羽化登仙,去往仙天,因此能用来怀念她的,也只有她曾经的修炼之地了。”花蝴蝶笑了笑,“其实说是她的洞府也不尽然——毕竟这不过是她在闯荡秘境时偶然寻觅到的一方洞天,而她在这里闭关了十载,由明虚期修炼到了炼虚期,亦将自己当时的领悟刻在了洞天的石壁上。相信她留下的功法必定能对沈宗主的修炼有所助益。”
“如何呢?沈宗主。”花蝴蝶站起身,慢慢踱步到沈厌夜的身边,一面轻笑一面低头注视着黑衣的少年,“您如此醉心修炼,这不正是您想要的吗?”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沈厌夜就陷入了思索。看着那张与陆欺霜有七分相似的容颜,花蝴蝶内心不禁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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