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丫头正用手巾替文苒擦拭,文苒狠推一把,骂道,“衣服都已脏了,这还擦什么劲去,还不滚开!”
彼时天空已飘棉雪,殳引急着追芜霜也不及等丫头拿伞来就跑走了。才出正院,却见一老妈妈带着常给董氏开方诊脉的李大夫前来。
李大夫见了殳引,便向他作礼,“少爷,可吃毕饭了?”
殳引只得立住还礼,答,“才吃了。”
李大夫道,“少爷可记了,才吃饭就这样跑,若积食在腹内倒对身子不好了。”
殳引面上答应,心说,好不啰唆的老家伙。正要走,却见一旁人良急匆匆赶来,见了李大夫便拉了他往里走,只听他叠声道,“大夫,快随我去书房,快点,快点!”
李大夫被拉的走路不稳,忙问,“何事要去书房?我还未给夫人请脉。”
人良道,“嗐,姑爷叫您去呢!”
殳引见他们朝书房方向赶去,又闻是殳桧叫的人,便道难不成爹他身上也不好了。然也未多管,单出了院朝自己住处去了。
这一路跑回侧院,竟也落了一身雪。挑了门帘入屋,殳引一面拍肩一面问丫头,“公主呢?”丫头回说在房内,又拿衣服来给他换。殳引不及换便就进房了。芜霜正赌气坐了床上,见了他也不说话。
殳引过去,好声道,“你是该生气的,原也是我做的不好。”
芜霜听他如此说,便有些舒了,抬头见他衣上头上都湿了,怕他冻,便道,“也是个大人了,落大雪也不知打个伞,还不去换了衣再来。”
殳引见她同自己讲话了,便笑道,“不碍事,你只不再气我就行。”
芜霜白他一眼,道,“你也知道我气麽?这一片好心好意,就算你不领情也不必去白白糟蹋了,你不吃倒不曾问我吃不吃,反而先去问了别人。”才说又觉委屈,便又落泪下来。
殳引忙哄,“这也是我该死,以后断不会再如此了,有什么吃的,好的,我第一个先来问你。”
芜霜抽泣着咬着唇,道,“你这话可别只是哄我听的。”
殳引握了拳,急道,“我这么说,你又不信,若不信,那我也不说了!”
芜霜听了又哭。
殳引忙道,“嗳,嗳,那你又怎么肯信呢?”
芜霜捏手帕擦了擦泪,道,“我说一件事,你若做得到,我便信你。”
殳引道,“何事?只不要叫我去摘月亮来给你。”
芜霜嗤笑一声,道,“尽胡说来……我只要你以后少同那淇国太子来往就是。”
殳引惊得瞪眼,连说,“这不可,这不可!”
芜霜摔了手帕在床上,道,“我就知你是做不到的,若做不到,以后也别说好话来哄我,也别来我跟前晃,横竖有祝文苒陪了你,又何缺我一个来!”见殳引不响,便知说了他心头事上,于是又凄凄咽咽,“若如此,何必当初娶我来,可见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合着和他们一样,贪了我身份,以后也别总摆出一副清高自傲的姿态来,免得叫人见了笑话。”
殳引虽有一身烂情账,但自认品性正直,如此被芜霜说,倒与那些污人一伙去了,便也不高兴,说道,“当初你我交情亦不深,你又如何愿意来嫁我这个伪君子,还不都为形势所迫,如今事过了,倒忘了,也不说自己因此脱了困,竟只说的如同我求你嫁来似的。”
芜霜断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忘记的哭,只睁大了眼愣愣望着殳引。
殳引见她一脸错愕,妆也哭花了,眼睛肿着,好不可怜。虽觉不忍,但话已到这份上了,便一咬牙狠心道,“你说我在跟前乱晃,那我也没趣来讨你厌了。”一说也不管芜霜,便喊丫头拿被褥到旁屋铺去。
☆、第二十章
殳引说着当真搬了旁屋去睡。芜霜便趴了被上哭了一下午,丫头们劝了只哭的更凶。芄兰看不过,便去旁屋叫殳引来,进屋见他坐了窗边托腮发呆,身边也没个丫头伺候。
芄兰道,“少爷如何好端端倒与公主耍起横来了,你也知她是娇养的,怎得不知道让着些。”
殳引猜了她的意,便一手耷拉下来,说道,“你也别来劝我,我既然搬出来就不会再回去了,她要入宫告便告去,我只恨自己懦弱不敢忤逆爹的意思。”
芄兰替着将屋里的炭生了,又道,“少爷倒说出这种话来,公主既已嫁了你,便是你殳家的人,她又岂会入宫去说夫家坏话,可见你也是条不懂姑娘心思的糊涂虫。”
殳引扶案叹道,“那这又何必呢,她又不喜欢我,我亦不钟情她,如此绑了一起有什么意思,如今窑已臣服,不如我去和爹说叫邵君收回成命,我与她这段缘分就此结了。”
芄兰捶了一记他的肩,道,“说你不懂姑娘心思还真是,若公主不喜欢你岂会嫁了你来。我劝哥儿还是管住自己的嘴,收住自己的心,别要有旁的想法,这要叫姑爷知道了,恐怕不打也是一顿骂。何况这阵子小姐身上才好些,你这一去怕又要将她气出病来。”
殳引唬的只缩缩肩,然听她说到董氏的病便想起饭后殳桧叫大夫的事来,便问,“芄姐姐,你可知我爹生了什么病?”
芄兰正于一旁通炭炉子,听了便奇道,“你知道了?”
殳引忙问,“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适才碰见人良叫了李大夫去书房,想是爹病了,但近来我也未听说过他身体不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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