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咒文,也就是又称之为黑魔法的东西。黑魔法在天界已经很少人使用了,主要是因为光魔法已经发展到一个很完善的境界,而且,这个时代「以魔法决斗」这种事情简直是少之又少,自然一般人对魔法的需求就仅在「方便、简单」上,没有必要用到黑魔法的部份。
活了大半辈子才真正看过黑魔法的人,见到那歪曲却又富艺术感的邪魅字体,免不了倒抽几口气。最高阶级的治愈魔法不仅只有光的疗伤,也要有暗的迅速,融合两者达到合一,将爆发出最强大的治愈法术。
聚集到薄雾内的金光一冲而上,宛如湍急的飞瀑逆流往上冲去,那势震著整座神殿,明显能感觉到剧烈的摇晃,并有扩大的迹象。窗外的黑气也在同时卷起雷,是末日覆盖至天界了。
神殿上方卷著恶劣的飓风,并有烈火声迅速席卷而来,小披眉未皱一个,依然闭著眼专心念咒,终於感觉到什麽,他平举著的手猛然往上挥起,金光正式爆出神殿,还带著猛烈的黑火,在此际,天上的巨雷打下,与小披的术法碰上,交碰处燃成深绿颜色。
来了。
衣飒的嘴角出现血丝,小披刚想加强术法的强度,身後突有一蓝光闪过,趁著小披费神於与大雷缠斗之际,将蚕绳缠上衣飒的身。
衣飒身旁又出现在人间时卷著的那种阴风,凄厉的叫声瞬间响彻整个神殿。
小披瞪大眼,黑白分明的眼这回布满血丝,回头,竟是方才与自己交谈的秘书。他眯起眼:「你──」男人:「这是职责所在。」
他想这会是他最愤怒的一次──对待不熟的人最愤怒的一次。他头一次这麽痛恨一个人不听命於自己,平常时候他不会去在意一个人是否对自己服从,但这次他想他真的需要了。
他扯出狰狞地笑。「等这件事情结束後,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而且他是迫切需要。想杀了一个人的念头,首度如此强烈。
分神对男人下了禁锢魔法,男人一时之间慌了,想逃却没办法。小披没再理会他,操起咒语,加深黑魔法的强度,制衡不段要往下劈来的怒雷。
他无法确切形容现在自己是什麽感觉。愤怒与慌乱交织著,足以让他疯狂。他是失去理智的,不停的、毫无限制的使用魔法,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撑不住,但他还是使出全身的灵力支撑著整个治愈法阵。
光之魔法在这里是属於恢复以及医治,黑魔法加入後,则是加入战斗、防御的法术。他会用的战斗魔法只有黑魔法,并且还是融合了治愈术的黑魔法,但即使如此,他的身体还是不能够完全去操控战斗系法术,所以即使瞬间爆发力强大,也很快就会弱下。
但他告诉自己不能停止,只要一松手,这两个就会死去。现在的他只有祈祷总理的到来,并且祈祷在他来之前,自己都不会先倒下。就算仅存意志力,不到自己灵力枯竭而死去,他想他不会停止。
因为,当人拥有了确切的目标,就不会轻易放弃。
他不会忘记很久很久以前父亲曾经告诉他的,用心去感觉悲伤、去怜悯,才能激发出更深一层的、最高境界的治愈术。就算那些悲伤,必须要摧残自己,也必须那麽做。
必须。
衣飒直视著「阿滚标」,禁不住地颤抖。他明白原因为何──那是,一直以来不断被自己所恐惧著的,害怕最後一人背离自己而去的情感。
瞬间他明白了这个静止世界所存在的意义,高楼、民房、渺无人烟,那是自己一直以来活著的那个世界,纵使再怎麽拥挤,还是只有自己一人独行。高楼代表著惧怕,而眼前这人,则代表著背叛。
他总是不断的将他推离,却又紧紧抓著对方。其实自己根本放不掉吧?说什麽不需要谁管,都是骗人的,他并没有强大到可以忽略那种孤寂的感受。想要有个人陪著自己,不离不弃,但同时他也知道这麽做太自私,所以用力将对方推开,然後惊觉自己什麽也放不下。
他用力扯出笑容,只脚不自觉地往後退了点。「阿滚标?」
这场剧,早已在他脑海中反覆模拟过不下百次。
那人没有回应,只是淡笑著,朝他一步步靠近。
「不要这样。」压抑著想吼出的音调,他紧握双手,指节间都给捏出了红。「你不要这样。」
晕眩渐渐袭来,恶心感涌上,「阿滚标」踏过的地面渐渐扭曲变形,黑中揉出红,红中扯出黑。他不安地踏上水泥突起,不断小心瞥向身後。「他」还是不停靠近,终於将衣飒逼到最後能站立的极限。
「他」伸出手。
强烈的耳鸣冲击而来,伴随著恼人的嗡嗡声响,愈见扩大、扩大......
「阿滚标!」他想大吼出这三个字,感觉声带振动了,但他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有那烦人的嗡嗡声响,以及混杂入的尖锐笑声。头好痛,就像所有东西都纠结在一起,用力揉捏、扯碎著。
好痛。
「阿滚标」的指尖碰触到他的肩窝,然後轻轻一个使力,他瞪大眼,瞳孔急遽缩小,唇为张,反覆开阖,但想说些什麽,他早忘记了。
他想说些什麽呢?不行,头好痛,他什麽也想不起来。
身体不断落下,四周扭曲,高楼成了峡谷的壁,而底下是烈焰。
高崖上那抹人影没有离去,只垂著头面无表情地看著他坠落。
他绝望地闭上眼,眼前闪过许久以前的画面。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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