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嘲讽,陵越却不动声色,回以同样的笑容,“你以为,我会需要你的回答吗?”说着,他冲对方挑了挑眉,又道:“欧阳少恭安排了明辉酒店的那场宴会,请来的却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人。亚当?肯特惨死在九泉巷荒宅,与此有关的人却也悄悄缺席。他派云溪到海城大学,到底是寻找东西,还是想要给不敢去出席的人传递他所需要的消息?”
随着陵越的这番话,悭臾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换上了一副冰冷阴沉的表情。看着他,陵越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回去告诉欧阳少恭,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地方,要跟海城刑事罪案调……”他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对面的悭臾突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他头皮一麻,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本能地躲避,只堪堪避开焚寂古剑锋利的剑刃。
“云溪。”他看着持剑对准自己的男人,目光充满了失望,“你就没有一次让我惊喜过吗?”
韩云溪冷冷看着他,道:“杀了你,算不算是一种惊喜?”
“若你真能杀死我,或许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惊喜。”陵越苦涩地勾起唇角望着他。
“既然你喜欢,那自然最好。”话一说完,云溪挥剑便朝着他刺了过去。
焚寂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古兵器,就算陵越手中的手枪杀伤力有多强。然而面对着眼前他最重要的爱人,他都无法出手。于是在他们彼此之间的这场对决中,已经注定了一方强势战胜的结局。
所以当陵越被一脚踹翻在地,被剑指着喉咙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打算做什么?”清澈的眼眸沉静如海,他笔直地凝望着眼前的韩云溪。
云溪低下身,带着一种邪魅的笑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杀了你。”
“你不会的。”陵越敛下眸,微微一笑。
云溪表情一僵,眼中闪过一抹难堪和愤怒,“你以为你是谁,韩云溪凶残狠毒,连至亲的大伯一家都可以杀死,难道还会对你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师兄手下留情吗?”
陵越眼眸一暗,表情沉了下来,微微眯起的眼睛饱含怒意,“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当初的事情不许你再提?”
韩云溪嗤笑一声,道:“你以为你命令的了我?我韩云溪任性随意,想杀就杀,谁又能耐我何?”
“云溪?”陵越大喝了一声,斥道:“闭上你的嘴。”
从来没有被他如此严厉对待过的韩云溪脸色一僵,转而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反驳道:“我就是如此,怎么?不是你身边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师弟,你承受不了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了,百里屠苏早就死了,我是韩……云……溪!”最后三个字,他说的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将自己的名字深深印刻在陵越的脑海中。
“你杀了自己的亲人,你还觉得这是对的事吗?”陵越喝问道。
云溪面色一僵,随即啐了一声,斥道:“有什么不对?他们打我骂我,将我收养回去却让我过的连狗都不如。那地下室里全是老鼠和蟑螂,我每一个晚上都是怎么入睡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夺走了我全部的财产,却想让我生不如死,他们活该被杀。我只恨自己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不能亲手杀了他们。”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充满了憎恨。当年一幕幕的往事再度袭上心头,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夜晚睡觉的时候老鼠从身上爬过去的那种毛骨悚然的触感。他恨只恨自己当时只是破坏了他们家那辆车子的刹车,让他们车祸身亡。若是放在今日,他一定亲手杀了他们。
陵越沉痛而失望地看着他,哑声道:“因为童年遭受到的虐待和不公,所以你就扭曲了自己的人性,让自己变成杀人凶手吗?”
“杀人凶手?”云溪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笑了一笑,“别人欺负我,我就一定要报复回来。只有自己变强了,才会不被欺负。”
杀了人之后的那一晚,他躲在以前被打的时候经常藏起来觅食的那条巷子,遇到了那个在黑暗中宛若谪仙一般走入他生命里的男人。他将自己带回去,教他自保的本领,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自己,让他感受到自父母去世后再也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那个人对他的恩情,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所以,这就是欧阳少恭传授给你的做人准则?”陵越望着云溪,问道。
对方回望着他,目光坚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我。”
一旁的悭臾听到他这句话,漆黑的眼眸闪了一闪,快速划过一抹异色。
陵越一愕,随即苦涩勾唇,“难道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害你吗?”
面对着他的问题,云溪竟无法回答。他盯着陵越半晌,缓缓抽回焚寂。
“看在紫胤当年与我母亲的情分,也看在你照顾百里屠苏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再放你一次,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说完,他动作利落地挽了一个剑花,将焚寂置于身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云溪。”陵越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还记得昨晚你做的那道糖醋鱼吗?那是屠苏自己创出来的,除了他无人会做。你早已经看过了他的记忆,你什么都记得,否则你做不出那道菜。”
“那又如何。”云溪的声音依然是冷冰冰的。
“那又如何?难道你不知道,百里屠苏的安逸和平稳是用什么换来的吗?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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