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我倒是想把你带出去散散心,没料到你还是这么无趣得很。”沈贺鄙视地道。
“我这是学习娱乐两不误啊。”
“准备跑哪些地方,出省么?”
“市都不用出,”崔东旭笑了笑,“我们想去看看隆宫的桑海和清溪的茶山。”
“都快入冬了,能看到什么呀。”沈贺不屑地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时候是调研病虫害最好的时节,”崔东旭笑道,“再说了,去隆宫主要还是带游玩性的,听说他们那新增了一个景点,每年特地去看的游客很多。”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啊。”
“像你这物欲型的,肯定是对那景点不感兴趣的。”
“哟嗬,小子呃,埋汰起你老舅来了是吧,”沈贺作势要剋,“说说吧,究竟是什么雅致的地方?”
“天浩园。”
“天浩园是个什么玩意儿?”
“种的都是月季,各种月季都有。”
“那还真是不感兴趣。”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这次实践活动,宫亚平让崔东旭带了几个植物保护系和茶学系的学生一同去,预付了一笔调研经费。崔东旭当前主要的研究方向是茶桑棉三种农作物,这次下乡的目的是带队让学生们实地看看茶叶和桑树的生长环境以及不同地势不同土质下的区别。
虽然茶树庆源有好几个县都有种植,但规模最大影响最广历史最悠久的当数双桥县的清溪乡,再则,全市植桑的只有隆宫乡,隆宫与清溪又是邻乡,因此崔东旭他们计划先去清溪再折回隆宫。
崔东旭他们从远至近,先去了清溪,在清溪住了一晚后一大清早再折回到隆宫。
隆宫乡接待他们的是老熟人马知顾和邱尚志,只不过两人的身份现在已不同了,马知顾是隆宫的副乡长,邱尚志是蚕业办主任。
五年过去了,故地重游崔东旭不免生出许多感慨,眼前的变化确实不小。首先乡政府大楼就大变样了,以前的老房子被拆了,原址上建了六层高的楼房,气派得多。紧挨办公楼旁边还有个二层的小楼,是食堂和活动室,院子还加了老高的围墙,设了个门卫室。
与乡政府隔溪对岸的一大片桑田,种植的桑苗一看就是新植不久的,比小葫芦和斗犬山沙陀峰那带的要矮得多。北六邱和东西两个小七邱不见了,三个村庄的遗址上长满了杂草,还有些未清理的断壁残垣遗留在那,在视觉上相当突兀。听邱尚志介绍说,九八年山洪灾害之后,□□水库下面的桑田和村庄全部被冲毁了,桑苗都是后来新植的,三个受灾最严重的村庄北六邱和东小七邱西小七邱迁址了,全部迁到了隆宫街。
崔东旭这才明白为什么街上多了那么多二层的红砖小楼房,以前从庆源方向过来,开车前方一看就能看见隆宫中学和小学,现在被那些房子全部挡住了,牛背山下的檀公路两旁堆积木似的挤满了楼房,一直从乡政府的坡下挤到了螺蛳峰脚下,几个村庄全部挤在了隆宫街两旁,头邱村、七邱村、北六邱、东小七邱、西小七邱五个村庄挤到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村。虽然那些重建的房子比五年前的要高大宽敞,但多数房子外墙都没粉刷,红砖裸露在外,加上电线电话线有线电视线蜘蛛网似的乱搭乱挂,显得杂乱无章,虽然有现代化气息却给人一种无序的缭乱感,刺喇喇地坐落在青山绿水中,显得很不谐调。
桑海还是那一大片桑海,但跟五年前的情况大不同。崔东旭初来隆宫时,那时的桑海整齐划一,生机勃勃。现在的桑园,给崔东旭的感觉真有点沧海桑田的感觉,虽然此时已值初冬,桑叶差不多都掉光了,但现在的大多数桑园里的桑条横冲直撞,一看就知道是好久没修剪过,有些杂草长得都比桑条高,枯黄的草杆在桑园中迎风摇摆,瑟瑟的尤如迟暮老者。公路西边的农田也是大片大片的撂荒,有的田地经过杂草的一岁一枯,已失去了原来的模样,成了草坪小土坡,要想从新耕种也得花费不少气力。
看着眼前的景象,崔东旭感慨地对邱尚志直白道:“景色跟以前大不同啊,邱兄,初来时的感觉全部没有了,没想到几年间变化这么大,真是相见不如想念呐。”
“是啊,与你五年前来是区别大了去。”邱尚志亦有同感地道。
“街上那一排排的房子倒是比以前气派得多,怎么田地却荒芜成这样啊。”崔东旭可惜地道。
“唉,没法子,”邱尚志叹道,“现在的人大都是宁愿抛家弃子出外打工也不愿呆在家里养蚕植桑,在家养蚕种田划不来。你来的那年,全乡养蚕户还是蛮多的,现在你看看各村的桑园就知道了,到处是疯长的杂草和横撞直冲的桑条,没人管。”
“乡里也不想想法子留住村民?这么多良田抛荒多可惜。”崔东旭突然感觉很无力,好似自己研究的东西一下子失去了价值。
“领导新来,工作重点没在这方面。”邱尚志苦笑道。
“哪是新来啊,都快四年了,胡书记三天两头往县里跑,都干别的事去了哪会关心老百姓田地撂荒。”邱尚志手下一办事员嘀咕道。胡书记指现在的隆宫乡党委书记胡建华。
“市场经济嘛,老百姓都会打算盘,哪里效益产出高当然往哪方面转行,”邱尚志尴尬地转移话题,“崔教授,我们先带你去个地方逛逛,回头再去桑园采样本吧。”
“天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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