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便请将人带去吧。」
说罢吩咐管家将人捆了交与沐华带来的差役。
沐华素闻靖南侯骄悍,本以为此事要大费周折,不料竟没用多大功夫便将人要了出来,见苏裕文甚是通情达理的样子,不由敬佩,赞道:「侯爷严明若此,下官甚为感佩。」
沐华为官数载却始终学不来阿谀奉承那一套,能说出这般言辞已属不易,他语意诚恳,苏裕文听惯谀辞,也不免被捧得心中一喜,再去看,只觉沐华风骨绝佳,为民请命时侃侃而言不畏权贵,事成后又无丝毫骄矜得意,当真称得上谦谦君子,苏裕文不由愈看愈喜,他阅人无数,身边娈童数以十计,各个姿容艳丽,沐华虽好看,凭心而论,也只算作中上,但这身气度风骨却是千里无一,衬着俊雅容颜,更是万中难寻。苏裕文胸口发热,便想将眼前如玉君子留在府中,念头转了几转,笑道:「君灼为民之心昭昭可鉴,颇有本朝包孝肃之风,本侯一见如故,当引为知己,这月初十乃本侯生辰,届时府中略备薄酒,君灼可肯赏光,陪本侯饮宴畅谈一番?」
沐华本不喜攀权附贵,但苏裕文如此殷殷相邀,分明是折节下交,沐华便不好拒却,且才从人家手里要了人走,怎能再驳苏裕文颜面,当下躬身答道:「侯爷美意,敢不从命。」
再有五天便是初十,总不好空手上门祝寿,沐华回府后只得拉了苍绝逛街去,在铺子里选中一只上好的端砚包了起来做寿礼。
初八,苏裕文特地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言明酉时三刻开宴。初十当日,沐华整过衣饰,见已是申时末,便命人备车。
沐华自知酒量浅窄,这般宴席又难免多喝几杯,只车夫一人是服侍不来的,便要叫上阿越跟着赴宴,谁知转了一圈也不见阿越影子,连问几人,都道阿越一下值便飞也似跑了,被问的秦师爷还觉纳闷,反问沐华,「沈捕头这些日子天天下了值便往那荒宅跑,大人你不知吗?」
沐华被问得一愣,他这些日子忙着断案,竟未曾留意阿越这几日全没宿在府中,这节骨眼上要用人却找不到,不由气恼道:「阿越这是着的什么魔,那宅子又不会跑,天天跑去做什么,莫不是同哪家姑娘在那儿相会。」
「相会倒是有的,却不是姑娘。」
苍绝听了他抱怨之言,在一旁笑嘻嘻道。
沐华斜睨他一眼,问:「你又知道什么了,却瞒着不告诉我?」
苍绝好整以暇喝茶吃果子,慢悠悠道:「阿越前些时日倒是同我说过,结识了个书生朋友,极是博学雅致的一个人,每日里赶回宅子便是为了见他。」
「阿越不喜习文,从不结交文人,何时转了性子?」
沐华在这儿蹙眉纳罕,浑忘了赴宴一事,苍绝吃完果子站起来拉住他手往外走。
「此中详情待他明日回来你再细问吧,现下且先赴宴去,我陪着你就是。」
车驾到得侯府门外,沐华命车夫在外等候,同苍绝道:「这酒宴不知何时方散,大哥莫要干等,自去吃酒作耍好了,亥时再来接我就是。」
「我理会得,你自去吧。」
沐华带上寿礼进了门去,苍绝让车夫把车停稳当,倒头在里面睡了。
沐华跟着仆役往侯府后院临波轩走,一路行来,见景色清幽,人影寥落,不由奇怪,问仆役:「今日侯爷生辰,怎的不见贺客?」
那仆役笑答:「侯爷今日只请了大人您一个。」
正说着,临波轩到了,那轩是筑在一片塘水中,只一条回廊与岸边相通,苏裕文早在轩中等候,见了沐华竟亲迎上来,极亲热的拉住他手道:「君灼可叫本侯好等。」边说边往屋里走去。
此时酒席早已备好,几名清客模样的文人正在席畔相候,见两人进来齐齐行礼。
苏裕文道:「本侯厌了那等热闹场面,今日只想过个清净生日,是以只叫了几个亲近人相陪。君灼,这是我属下几位幕僚,雅擅诗文,咱们今日便不去听歌赏舞,只谈文品诗,清谈一场,如何?」
沐华怎能说不好,自是听命而行,同那几个清客互道了表字便一同入席。
靖南侯府的幕僚皆是能言会道腹有诗书之辈,席间虽无歌舞助兴,却也不曾冷清,几人轮番作诗行令,说文罚酒,自有一番乐趣,偶尔说到边关趣事,沐华也听得津津有味。
及至戌时将过,已酒过三巡,几个清客似是均不善饮,五个里已醉倒了四个,让人搀扶下去睡了。沐华也觉头昏,便想告辞,无奈苏裕文执了他手不放,道:「我这里新买了一名歌姬,歌喉极好,方才君灼席间所作的那首青玉案让她唱来听听可好?」不由分说叫了人来奏乐唱曲,又命人换了新酒过来给沐华斟了。
沐华只得又坐下,一边听曲一边吃酒。那酒劲绵软,又带了股花香,极易入口,不觉间又被劝下两杯。
不一时,歌姬唱完退下,剩下的那个清客不知何时也没了影踪,想是让人扶了下去。沐华此时只觉手足酥软,身子深处像是烧了把火一样,燥热难耐,不由暗忖确是喝多了,便要站起告辞。
「侯爷,下官不胜酒力,再呆下去恐将失仪,这便告辞了。」
沐华扶住桌沿待要站起,一瞥间,发觉整间屋子中没一个下人,只剩了他同苏裕文两个,屋角燃着一炉熏香,幽幽香气钻入鼻端,引得体内躁热愈加高涨,除此之外,还生出一股莫名滋味,下腹间隐隐发涨,竟是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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