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
梁宰平不否认,他把眼镜戴上了,问:“那么你是去,还是不去?”
夜太深了,路上根本没有什么行人,梁宰平的车开得很快,他还穿着睡衣。
事先打了电话,到学校时,梁习荫的生活老师已经抱着他在外面等着了,梁悦先一步下车,想抱,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抱。
梁宰平站在校门口的路灯下,并不去帮助他,只扶着半开的车门,看他怎么做。
梁悦最后还是把他的孩子抱进了怀里。
第24章
车子直接开去了恩慈,梁悦抱着孩子去了急诊,小儿科值班医生早就接了电话,因为院长的独子,便直接叫了主任过来看。
梁悦抱孩子的手法很怪,他就只是两只手卡着梁习荫的腰背,直直的抱着他。而且他还僵硬着身体。
梁宰平默不作声上前去纠正他,右手移到孩子颈肩,左手移到臀部,让他平着抱,把护士拿过来的体温表插进小孩子的gāng_mén里。
梁悦要撒手,说:“你抱呀。”
梁宰平并不理会。儿科主任进门来,见这祖孙三代都在,连忙将冰冷的听诊器放进自己胸口捂着,说:“我看看。”
梁宰平说了句:“有劳了。”便转身出去。
儿科主任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几秒钟,才把捂热了的听诊器放进梁习荫衣服里。
等挂上了吊针,梁宰平才来跟梁悦换手,他在急诊的单间留观室里看着梁习荫,让梁悦去值班室睡觉。
梁悦闻到他身上有种很淡的气味,像是刑墨雷身上的味道,是烟草。但梁宰平从不抽烟。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他花白的鬓角,使得梁宰平抬头看他,彼此眼神里都有太多无法表达,对于梁宰平来说则是不想表达的深意,他侧过脸吻了一记他的手背,说:“不早了,快去睡。”
梁悦听话的离开,没有回头,因为他莫名觉得难过,回头再看一眼那个男人,他会马上掉下眼泪来。
梁宰平守着梁习荫一夜,就只是在床旁断断续续眯了一会儿,等到天亮,护士进来量体温,把梁习荫弄醒了,看到梁宰平,他哑哑叫了一声爸爸。
梁宰平面无表情说:“别叫我爸爸,除非你真的不想要爸爸了。”
或许清醒的情况下梁习荫早慧的能够明白这句话里的含义,但他烧了一晚上的脑子根本还糊涂着,所以他只是很迷茫的看着他的祖父。
梁宰平面无表情说:“别叫我爸爸,除非你真的不想要爸爸了。”
或许清醒的情况下梁习荫早慧的能够明白这句话里的含义,但他烧了一晚上的脑子根本还糊涂着,所以他只是很迷茫的看着他的祖父。
梁宰平不会告诉他,倘若梁悦听到他叫他爸爸,那个任性的大小孩会怎样的暴跳,说不准会马上命令他送他回学校去,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梁习荫这个名字。
他们对彼此的占有欲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梁悦从来不需要为此负担什么,他占有整个的在“蒋良”这个伪装下的梁宰平,以他的脾气,也万万不会接受有人跟他分享。
这些事情,等梁习荫长大一些,他自然就会明白,在他明白之前,梁宰平要做的就是让梁悦接受他,并且学会爱自己的孩子。
他抚摸梁习荫的头发,吻他的额头,说:“你发烧了,爸爸急得不得了,是他把你从学校接回来的,爸爸很爱你,只不过他不会像爷爷这样说出来,明白吗?”
梁习荫似懂非懂的点头。
梁宰平出去找儿科主任,嘱咐说:“一会儿梁悦过来了,就跟他说,小孩子体温还是高,一时半会儿下不来,最好是回家休养。”
临近退休的儿科主任说:“我明白的。你……”他想说你也歇歇吧,儿子长大了还有孙子,这一辈子都累垮了。但这话不能真说出来,梁宰平死了这么些年了,早该被人遗忘了。
佟西言这一晚睡的特别踏实,第二天一早上班,见梁悦穿了睡衣嘴里捅着牙刷在办公室找东西,时间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他问他找什么。
梁悦示意他等会儿,进去漱了口出来说:“上回问成向东借的那本幼儿心理学不知道让我搁哪儿去了。”
佟西言说:“怎么一早起来找这本书?”
梁悦没说话,嘴里念叨在哪儿呢在哪儿呢,一边翻书柜。
佟西言大着胆子问:“要去看习荫?”
梁悦绷着脸,说:“学校流感暴发,他要在我们家住两天。”
“……我帮您到图书室找找?”
“我刚去过了,没有这本书,得得,你去忙吧我自己找。”
佟西言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身去做自己的事。当初知道有梁习荫这个孩子,他跟刑墨雷着实惊讶了一番,刑墨雷几乎是马上认定了这是梁宰平单方面的决定,因为梁悦不可能想到这一层,他骂梁宰平糊涂,但末了,也只能是一声重叹。
梁悦不接受这个孩子,除了过年的时候不得已去接回家,余下时间梁习荫上全封闭式的贵族学校。梁悦表现的很无情,但佟西言知道事实上他起初有做过尝试,还问成向东要过一本这方面的书,后来放弃了,大概这不是出于他的本意。某些方面,梁悦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第25章
生物钟准时把刑墨雷叫醒了,眼睛还没睁开他就顺手捞人,落了个空,才发现一边被窝早就凉透了,浴室也没有声响。
下了楼,家里没人,早点放在桌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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