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医生传达的好消息,教授和师母也急忙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两位老人喜不自禁地落下热泪。浅浅一碗营养品吃完花了整整一个小时,但是大家都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谁也没觉得厌烦。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原政说服了一直过意不去的教授和师母,同意他在疗养院留下住几天,等容嘉毓情况稳定后再走。送走两位老人,原政叫护士去放热水,给身上沾了不少汤渍的容嘉毓洗一洗换换衣服。
脱去十分听话的容嘉毓身上的脏衣服,抱起那轻的像羽毛一样的身体放进浴缸,原政看了一眼一旁惊讶得合不拢嘴巴的女护士。
有什么奇怪吗?我们都是男人,用不着害羞吧
沾着清香浴液的手慢慢抚摸着那骨瘦如柴的身体。即使是sè_qíng狂,也不会在这样的身体上产生任何欲念。
要把你养胖一些。
他看着因为怕痒,好像小孩子一样躲躲闪闪不愿意擦浴液的容嘉毓说,用手指点点那可怜的肋骨。
在一旁当助手的护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说好像要养胖了吃掉一样。
原政也笑了起来。
是吗?你也是个聪明的姑娘
把因为太虚弱疲劳,在浴缸里就开始昏昏欲睡的容嘉毓抱上病床,给他盖上被单。原政又把随身带着的手提电脑从行李中拿出来,接上病房里的网线,准备跟实验室的同事联络一下。
原博士真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
护士微笑着送来一杯咖啡,脸上带着羡慕的神色。
十分温柔的人,我吗?
原政笑而不语,看了一眼已经沉入梦乡的容嘉毓,被洁白的枕头埋藏起一半的那张脸还带着几分湿润的水气,显得恪外清瘦虚弱,真是纯真的惹人怜爱啊!
温柔,是只有他才配得上的词语。
容嘉毓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尽管医生说他的神智也许永远都无法恢复了。是啊,谁又有能力找回那已经飘远的心呢?它好像轻风一样,自由自在的飞到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第十章
这一天清早,堆积着棉絮般层云的天空飘落下今年冬季的第一片雪花,然后就洋洋洒洒地开始下个不停。在郊区的雪远比城市的顽皮许多,雪花后来大得简直就好像在变魔术。
原政看着从清早醒来就好像小狗一样巴着窗户、一直向外张望的容嘉毓,叹了口气,把电脑关上:「护士小姐,我带他出去看看。」
「小心感冒,您也知道他身体还很虚弱。」
护士早已了解原政对容嘉毓的溺爱,知道阻止也没有用,于是微笑着给那个瘦弱的人穿上厚厚的棉衣。
「原博士,等等!给他戴上手套!」
推着容嘉毓刚刚出门,护士又追了上来,递给原政一副手套。
原政一眼就认出,这正是那双自己买给容嘉毓的灰色兔毛手套,磨损的已经相当厉害,十个关节处的毛都已经秃掉了。
慢慢把它戴在那瘦得好像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的手上,原政才感觉到有水滴从脸上毫无征兆的滑落。
容嘉毓好奇的看着他,好像懂得应该安慰他一样伸手去摸摸他的脸。
「记起我来,」原政抓住他的手轻声对他说,「你也不想做一个没有意识的玩具吧?」
推着兴奋不已的容嘉毓在雪地里转了一个整整上午,回到屋里时两个人都已经冻得脸颊通红。原政很容易就支走了护士,抱着容嘉毓一起泡进热气腾腾的浴缸里。
「嘉毓,我要带你走。」
他温柔的抱着容嘉毓,容嘉毓也很认真的看着他的嘴唇,虽然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但是你我都知道,我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可能永远不碰你......」
他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上那已经恢复了不少颜色的嘴唇。
这个动作立刻触动了容嘉毓记忆中的什么可怕东西,他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又开始瑟瑟发抖,挺直了身体就要站起来。原政揽住他的腰,把想从浴缸中逃出去的人困在怀里,捧起那依然清瘦却红润了许多的脸:「不要再逃避了,我不会只把你当作花一样插在瓶里观看......」
蒸腾的雾气里什么都看不见,突然间,一切都归于沉寂,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偶尔传来一些细碎的水声和摩擦声。过了许久,才听到一声短促的哀鸣。
相隔多年后的第一次性行为,原政花了很长时间让那紧绷的身体和干涩的甬道适应,即使在慢慢推进的时候,他也在极力忍耐yù_wàng的热切,想尽力驱除容嘉毓对于性的恐惧--那正是他一手造成的。最后,当看到那泛出桃花般艳色的嘴唇和已经迷乱的潮湿黑色眼睛,他才松了口气,动作才开始大胆起来。
从浴室出来后,容嘉毓就一直把自己藏在被单下,不肯看原政一眼。原政知道他在赌气闹别扭,于是凑过去说了好多甜言蜜语,还把自己的手提电脑打开给他看,才把容嘉毓从被子里骗出来。
真是好像哄小孩一样啊!
当容嘉毓终于在电脑前忘记了一切,原政摸着他柔软的短发,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这是第一步,要让容嘉毓逐渐接受自己的第一步,接受自己,不可避免的一部分就是要接受「性」。
这并不是我今后要照顾你的条件和代价,只是不能逃避的现实。原政永远都是原政,这世间我唯独不想在你面前戴着假面具隐藏本性,哪怕是最卑鄙无耻的那一部分
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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