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时她高烧昏迷眼前一片模糊,但她依旧认出了他。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这种感觉来得很突然,也很奇怪,但莫名的,她却很洒脱的接受了。
她总觉得,这个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像是前世刻在血脉深处的记忆。
出生之时,睁开眼的一瞬间,她看见玉无垠,彼时她还什么都不懂,却并不排斥他的靠近。后来她长大了,才知道那是一种深远而不可捉摸的熟悉感。
云墨给她的感觉就有点像玉无垠,但又有些不一样。
他像是从千山万水走来的翩翩谪仙,那双眸子轻轻一瞥,深幽而绵长,撞得她立即心口一痛。
而这一切,她掩饰得很好,没有让玉无垠察觉出半分异样。
彼时她对云墨是不喜的,因为他伤了师兄。
所以第一次见面,她就在他茶水里下毒。
她自幼不爱练功,凤凰诀她只学了一两层。娘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她也丝毫不感兴趣,反倒是对练毒兴致颇高,练出的毒一日比一日精炼,连娘都没办法解。
原本初试牛刀,只是想给云墨个小小的教训。哪知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不说,还在她根本毫无所察的情况下解了毒。
这着实让她十分气愤。更让她咬牙切齿的是,云墨居然敢调戏她。
自那以后,他们两的梁子就结大了。
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了。
“刚才在下唐突,请姑娘莫要见怪。”
她脚步一顿,有些怪异的看着他。他这是…在向她道歉?
云墨抬头对她微微一笑,眼神里霓虹光芒灼灼万千,刺得她心中一跳,回过神以后又狠狠瞪他一眼。
他不以为意,又曼声道:“只是因为姑娘长得十分像在下的恩师。”
她立即嗤笑,随即想起这人是她爹的徒儿。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容貌继承了母亲,但也仅仅只五分罢了。
又想起八年前在雪山看见的天机子,那时他已经气绝,她也没太过在意他的容貌,只知道那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有一种出尘脱俗气质的男人。此时想起来,其实自己的容貌,还是更像那个人。
云墨这么说,倒是实话。
只是,难不成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当年在慕容府,知道玉无垠存在的人就只有爹娘,而且她又刻意隐藏了容貌。所以这些年即便是她经常和玉无垠闯江湖,逍遥天下,也没人怀疑她是慕容府那个已经‘病逝’的三小姐。
玉无垠没打算隐瞒云墨,便证明这个人对她不会构成威胁。
况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明月殇早就娶妻,什么天女不天女的,早已在所有人眼中淡去了视线。就算现在明若玦知道了她的身份,碍于皇家威严,也不会承认她。
所以,她还是安全的。
云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无垠蹙了蹙眉,忽然笑了,摇摇头。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云兄。”他回头对她温柔微笑,亲昵的将她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说道:“绯儿,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
“什么事?”
玉无垠道:“其实你娘还有一重身份。”
她眨眨眼,“什么身份?”
玉无垠眼神有些深幽,静静道:“她是东越的开国女将军,也是云兄的启蒙恩师。”
她瞪大眼睛,却是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云墨,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娘,是他的恩师?”她瞠目结舌,不可置信道:“师兄,你是骗我的吧?我娘怎么可能是东越人?而且她如果是东越的开国女将军,为什么还要委身给我爹做平妻?”
玉无垠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世了?”
她哑口无言,还是有些扭捏道:“这么说,我娘以前在东越生活了很久?”
“嗯。”玉无垠点头,“你娘和东越开国皇后,也是云兄的母后是结拜姐妹,也是当年名动天下的巾帼女英雄。只是东越立国那天,她突然离开,隐匿了身份,藏身在慕容府,所以这些年她的名声也逐渐淡了下去。”
她瘪了瘪嘴,“这些娘都没告诉过我。”
玉无垠爱怜道:“你娘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她只希望你过得平凡开心就好,不希望你面对那些是是非非阴谋诡计。”
她不说话,却明白了一件事。
难怪师兄没有在云墨面前刻意隐藏她的身份,原来是知晓有这么一重关系,无论是碍于昔日她娘和孟皇后的姐妹情分,亦或者娘和云墨的师徒情分,云墨都不会把她交出去。
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爹娘都曾是云墨的师父,这下子就算她不承认也摆脱不了云墨是她师兄的事实了。
云墨这时候又说话了,“当年千姨无故离开,父皇母后寻了多年未果,未曾想竟然藏身在南陵。”
他神情微微叹息和黯然,“十多年前无意得知千姨可能藏身慕容府,八年前我原本想借着南陵宣弘帝寿辰之日寻找千姨。只是还未来得及动身,便听闻噩耗。”
她抿着唇,想起那年娘受雷劫而死,不由得悲从中来,心痛如绞。
云墨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微微萧索和庆幸。
“索性千姨还留下血脉,并且还尚在人间,父皇母后便叮嘱我一定要找到你。”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玉无垠一眼,淡淡笑道:“其实前几年我就知晓你和玉兄在一起,知晓你刚失去亲人,怕是不适应陌生的国度,便没有强求。如今你已长大,玉兄既有意娶你为妻,你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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