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那些隐瞒她的日子里,是否也这样痛着?
“他或者有事情要处理。”
明月轩扶着她站起来,面色已然看不出昨夜的那种纠结的微痛,依旧如从前那般淡淡冷冷而漠然无谓。
凤君华怔了怔,“那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嗯。”他点头,“我刚才已经通知我的暗卫司机行动,待会儿掌柜的和他的妻子就会先后下来。”他忽然声音一顿,凤君华也听到有人靠近,立即屏住了呼吸。她看不见,只听得有人似有些抱怨的嘀咕。
“什么人呐,一个个跟个冰块似的,看起来还挺有来头,吓得我心惊胆战的。”那人说到这里,又似庆幸的吐出一口气。“还好那个领头的离开了,不然我要怎么喂饱我这满腹的酒…”
他声音忽然顿住,由于酒窖比较黑,所以他点了火折子,刚才一个人摸索着进来没注意这里有人,此刻火光一照才发现地面上两个影子。他初始怔了怔,还未抬头便听风声一响,明月轩已经闪身而过点住了他的穴道将他放倒在角落里。下一刻他又来到凤君华身边,“他长什么样子?”
明月轩一顿,这才想起她失明看不见,不过他之前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两张人皮面具。
“他离开了,便不需要千变万化了。”
“不。”
凤君华却摇头,“虽然那块血玉他不会交给任何人保管,但如果他将自己的血滴在那块血玉上,再将我以前贴身佩戴的东西映上血玉的图案交给暗卫。那么我一出去就会被发现,所以必须要隐藏气息才行。”
明月轩点点头,又有些犹豫道:“可是…”
“你先把人皮面具戴上。”
明月轩依言照做,将人皮面具戴上了。凤君华对着他,然后慢慢伸出右手,从他眉心眼角缓缓滑下,认真记住这张面具的容颜。他却因隔着那薄薄的一层面具后的肌肤接触而微微震动,忍不住便微微低头让她摸得更仔细些。心里忽然涌现起微微的妒意,妒忌此刻在她手指下的容颜并非他自己的那张脸。
这是此生第一次,她如此近的距离主动接近。不,还有一次。
他眼睫低垂,看了看自己接近手腕上那一排牙印。
这是她留下的。
彼时他感受到的是微微疼痛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
而此刻,他感受到的却是澎湃和一种了悟而绝望的悲凉。
他想要记住这短暂的温暖。
或许这是此生最后一次。
她却已经将那轮廓五官通过指尖刻在了心底,直接撕了他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他正于迷情之中,冷不防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肌肤带起微微的痛,随后清风一扫,她已经给他换了一张脸。
然后她后退,方才那种沁香立即消失不见。
他微微恍惚而怅惘,她却已经将那面具戴在了脸上,靠着指尖去感受那张脸,然后撕面具,转瞬幻化了一张陌生秀气微显刻薄的脸。
正是那个老板娘的。
他看着这样的她,忽然心中想着。如今他们俩顶着别人的脸,而这两张脸的主人,是一对夫妻。
他们此刻,便是扮演着这一对夫妻。
这样想着,心里忽然便涌现丝丝甜蜜。
够了。
这一生,有这样一刻,够了。
转身之际,听见有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这老不死的,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跑到这里来喝酒,当老娘是死人啊。”穿得俗气的妇人叉腰扭臀走进来,瞪着眼睛准备开骂,随即风声一过,她倒了下去。明月轩衣袖一挥,跟在后面的店小二也倒了下去,随即只听砰然一声碎裂,酒坛被踢翻的声音。
这声音很大,外面的暗卫立即听见了。刚准备行动,便听到那掌柜的醉醺醺的骂声传来,带着微微不耐烦。
“臭婆娘,我让你得意,老子喝个酒又怎么了?”
然后又响起咚咚两声,似乎那掌柜在踢摔倒的妻子,然后又听得那贼眉鼠眼的店小二在一旁劝道:“掌柜的,别踢了,夫人她…”
“你给我闭嘴。”
掌柜的怒火中烧,“都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然老爷我能被这臭婆娘发现吗?现在好了,以后想要…”他说到这里打了个酒嗝,看来是喝饱了,心情也好了些,便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现在赶快把这臭婆娘拖出去,省得老爷我看见她心烦…咯…反正有外面那些瘟神在,也没什么客人,老爷我好久没这么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了,快去快去…”
“是是是。”小二的连忙点头哈腰。
外面暗卫听着,眼神里都露出会心的笑。他们在这里,自然是将这店家掌柜家室脾性打听得一清二楚,此时听到这番话,那酒窖他们昨晚也搜查过,并没有发现异样。当然,他们不知道,那酒窖被明月轩做过手脚,角落里有一个很小的暗格,看起来根本就藏不了人。但如果是缩骨功,便不同了。而且那酒窖酒气熏天,里面又潮湿,很少有人呆得习惯,仔细搜查了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人才离开。如今听着这一番争吵拍马屁,是在正常不过事了,便也没多心。
而此刻,喝得醉醺醺的掌柜明月轩正在给拍马屁的店小二凤君华戴面具,刚才她们仔细的想过了,两夫妻吵架掌柜的把夫人打晕了,贪杯的他定然不可能这么出去,正好有小二在,让店小二扶着晕迷的夫人走出去再合适不过了。幸亏这一路而来两人经常易容,身上戴的工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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