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完成得非常迅速,第一天就捉了好几个打着爱国旗号抢掠的贼人一顿好打,一个星期以后,街上一些小贩才敢重新营生,但稍大一点儿的商铺依旧关门大吉,一片萧条。
在征得医院同意以后,白文韬就把医院当家了,直接在唐十一的病房里架了张尼龙床就住下了。有时候他一边给唐十一擦身按摩一边跟他说现在的时势,给他念抗日宣传单,或者干脆就唱一段戏。
不过唐十一也还是那样静静地躺着而已。
七月下旬,医院来了一位来探望唐十一的特别访客。说特别,是因为白文韬完全没有印象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来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成熟的发型让她看起来年纪更大了些,说不定只是二十出头,看气质绝对不是唐十一从前欢场作陪的那些小姐,也不像是生意场上来往的商人,白文韬请她坐了,给她倒了杯热水,“不好意思,在这种地方连茶叶都没有,委屈客人了。”
“连十一爷都不觉委屈,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对了,我叫赵玉莹,其实你也见过我。”来者却是周传希最后一次任务要护送的赵玉莹,她衣着光鲜,但也稍显风尘仆仆,应该是刚刚回到广州的,“三九年的春节,十一爷不是让一班孤儿唱日文歌吗,当时领头唱歌的那个女孩就是我。”
白文韬用力地回忆了一下,才隐约有了些印象,“你,你是那个日文老师?!哦!我完全不认得了呢!你不是跟着第一批孤儿到香港了吗,也被遣送出来了?”
“不,我不是被遣送出来的,我是主动离开的。”赵玉莹有些意外,“十一爷没跟你说?”
“他要跟说什么?”白文韬愣了一下。
“……”赵玉莹往前倾了一□子,白文韬也俯身,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其实我是抗日组织的情报特工,十一爷是知道的,然后以这样的方式把我也送到了香港,进行抗日工作。”
“你?!”白文韬早知道唐十一是有事情瞒着他的,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事情,“好你个唐十一,要不是你还睡着,有你好看……”
“周大哥的事情,也都怪我,他是在我第二次任务的时候,为了护送我离开,才会……”赵玉莹叹口气,“所以现在十一爷成这样了,我觉得我一定要来看他。”
“周传希?”白文韬脑子里飞快地思考了一回,“难怪日本人怀疑他了……”
“白警官,十一爷的牺牲不会白费的。”赵玉莹说着就拿出了几张电报,“这都是我们在国外的情报员汇报的消息,美国苏联英国等国家不久就会对日本作出宣战,全世界的反法西斯国家都已经联合起来了,我们很快就能胜利!”
“行了,你们这些话,其实我听不懂的。”白文韬笑笑打断她的话,“总之你就是说,让我们坚持下去,很快就能打胜仗,把萝卜头赶出中国,对不对?”
赵玉莹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搔搔发尾,“对不起,我一激动就……”
“没关系,谢谢你。”白文韬朝赵玉莹伸出手,“要不我也不知道这家伙藏了这么大的秘密没告诉我。”
“十一爷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厉害,白警官,你要相信他,”赵玉莹看了看床上的唐十一,用力地握了握白文韬的手,“你一定要相信他。”
“我一直都很相信他的。”白文韬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别哭哦,要是把妆容哭花了,就成丑八怪了哦。”
赵玉莹破涕为笑,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把泪光眨了回去,“我要走了,告诉十一爷我很好。请他不用担心。”
“一定转达。”白文韬说,“我送你?”
“不用了,你陪着他吧。”赵玉莹拿起风衣,微微鞠了个鞠身子,就走出病房了。
赵玉莹曾经想过,其实唐十一对她会不会有一点点的私情在呢?他在亲吻她的时候,叫她小情人的时候,除了戏假,会不会有一点点的情真呢?
今天她知道答案了。
赵玉莹上了一辆停泊在医院门口的车,戴着帽子跟黑色墨镜的司机问道,“见着他了?”
“见到了。”
“他怎么样?”
“除了醒不过来,还好的样子。”
“你打算怎么跟组织汇报?”
赵玉莹抬起头来,咬紧牙关,“就算要我死,我也一定要组织把唐十一的名字从缉拿名单上除下来!”
“我就知道。”司机对她的答案毫不意外,他踩下油门,驶离了医院。
8月15日中午,日本天皇广播《停战诏书》,宣布无条件投降。听到广播的时候白文韬正在街上巡逻,刚好听到电器店里的广播,他跟其他人一样,木头人似的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赢了,打赢了!终于结束了!街上所有的人同时高声欢呼,也不管身边的人认不认识就扑过去拥抱叫好,漫天满地告示日本投降的传单到处飞舞,白文韬跟手足们抱着一起跳了好几个圈,才从那巨大的喜悦中慢慢反应了过来。
“大鹏!细荣!”白文韬用力摇醒了几个手足,“通知所有区域的手足回局里开会!今晚一定有大事,你们快点把人叫回来!”
“当然有大事啊!日本投降了啊!”大家依旧沉醉在狂喜的情绪中,没听明白白文韬的话。
“我说今晚的大事是要有暴动了!”白文韬使劲捉住他们喊,“今晚一定有人去打砸商铺,抢有钱人家里的财物,日本人的我们就不管了随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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